怎么办?要这样落于下风了吗?
就在这临危之际,她俩之间骤然插进一声颤抖的呵斥:“不许欺负我朋友!”
裴熙迅即转头,刚还充满戒备的脸,瞬间惊讶,而后感动。
柏安琪。
她居然,愿意主动为裴熙发声。
尽管她看上去筋疲力尽,但那全都是为了喊出来,才用尽了全身力气与勇气。
可想而知,柏安琪为了喊这一声耗费多少精力,做了多少心理准备。
毕竟,她怒斥的对象,可是校园内横行霸道的“大坏蛋”。
更是欺压她许久,给她造成过不可磨灭创伤的施暴者。
况且,抛开心理创伤不说,柏安琪这么做,还很可能得到变本加厉的报复。
但是,柏安琪还是冲上去了。
即使自己再胆小怕事,不当出头鸟,柏安琪也还是为了裴熙,忽略一切后果,勇敢地站了出来。
裴熙感动不已,“安琪!”
柏安琪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呼吸已经变得非常急促,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威武,整个人都蔫蔫巴巴了。
而被吼了一嗓的岑初瑶,不仅没有丝毫畏惧,还仍旧镇定自若地看她们笑话。
她冷哼一声,发表高傲言论。
“原来你们是朋友,怪不得都一样窝囊,还一样喜欢勾引男人,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少胡说八道!”
裴熙怒火攻心,情绪激昂地批驳道:“我们从来没有勾引过男人,别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闻言,岑初瑶轻蔑地一抬嘴角,显然不赞同裴熙的话。
“枉我认为你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看来,你还是不愿承认。”
“不过那也无所谓,反正你做就是做了,说再多也掩盖不了事实。”
岑初瑶的表情胸有成竹,已然断定裴熙做过某事,或者说,脏水她是泼定了。
她执意蛮不讲理,裴熙也没辙,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其他角度寻找突破口,“那你倒是说说,我抢谁了?”
面对裴熙的攻势,岑初瑶稳如泰山,依旧高昂着头,不慌不忙地反问:“这还用我说吗?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可恶!
裴熙没想到岑初瑶回避她的问题,能回避得这么理直气壮,却还能把坏标签死死贴在她身上,裴熙想方设法都摘不掉。
而岑初瑶却能高高在上地指责她,这令裴熙憋屈又气闷,还无力还击。
“你!”裴熙咬牙切齿,心中痛恨,除了一个你字再也蹦不出其他话来。
就在裴熙最无助的时候,一旁刚休憩过来的柏安琪,开始用她那颤颤巍巍的声音怒斥道“岑......初瑶,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如果,说不出来,那,那就是污蔑!”
岑初瑶听到左方的怯懦之音,侧头瞟了眼,又不屑地看回裴熙,“你们这是,蛇鼠一窝来对付我?”
没有应答,裴熙仍然狠狠瞪着她。
岑初瑶扬起意味深长的笑,那笑透着得意,令柏安琪感到一阵恶寒。
裴熙更是因此不安起来,但还是如临大敌地盯着岑初瑶,似乎不愿在气势上输过她。
紧接着,岑初瑶又成竹在胸地说:“不就是要证据吗,别急,下次我就带给你们看。”
说完,岑初瑶扬长而去,经过柏安琪身旁时,轻蔑地睨了她一眼。
柏安琪怯怯的,不禁抖了三抖,整个人僵硬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斜着眼瞧岑初瑶离开。
在感觉到岑初瑶走远后,柏安琪才放心地舒了口气,然后小跑到裴熙面前,关心道:“你还好吗?”
看到柏安琪的脸后,裴熙立即放下戒备,有力量地安慰道:“我很好,我是不会被岑初瑶轻易击垮的,放心吧。”
裴熙说着拍了拍柏安琪的肩侧。
可柏安琪还是无法安心,她愁容满面道:“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她后面会怎么整我们,你说她会不会把我们赶出校园?”
她会有此等担忧,完全有情可原。
毕竟岑初瑶的确是校园内不好惹的角色,且岑家家大业大,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完全有实力把她们赶出学校。
但是想把她们赶出学校也要有个名头吧,她们一不违法,二没触犯学校规则,岑初瑶凭什么赶她们走啊。
于是赶忙宽慰道:“不会的安琪,没那么可怕,虽然她家在学校有股份,但校长是个明事理的人。”
“之前岑初瑶闹到校长室那次就是,校长并没有一味偏袒她,所以我相信,岑初瑶没那么容易赶走我们。”
说着说着,裴熙自己也被安慰到了。
本来她听到柏安琪的话,心里也没底,但看柏安琪这么消沉恐惧,裴熙怎么也要发挥朋友的作用去安慰安慰她。
可出乎意料的是,裴熙渐渐也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尽管校长是个容易动摇的人,但这也恰恰说明校长好说服啊。
再者,校长连裴熙这样一个保洁的话都能听进去,这就表明校长不全是一个势利眼啊。
那么,如果真到岑初瑶要赶走她们的时候,她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