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前在那么多难以忍受的事情面前也想过脱离师门不再联系,但因声明在外无法彻底摆脱,今天却直接被老师抛弃,这他妈算什么?
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王柏大惊失色。
正不知道怎么办,一通电话不知从谁手机里响起来。
梁思鉴听到声音是从王柏裤兜里发出,慈爱道:“小柏,你的手机响了,去外面接吧。”
王柏看到杨清至的电话,急匆匆出了门附耳:“什么事?”
杨清至说:“你现在能不能回来?”
“我没时间。”王柏不想多说。
“那边什么声音,怎么碗和杯子都碎了。”杨清至听到沉闷的玻璃摔落声,疑惑:“谁在吵架?”
王柏没说话。
杨清至顿了顿,想着声音很远应该没有殃及也不关王柏的事,“你一维哥来横京看你了,还带着你张奶奶,你晚上有时间也一起来?”
这话提及故人,王柏愣怔片刻,“他怎么要来?”
张一维是他哥在小镇上的朋友。
“正常,我和他都这么久没见了。”王柏每年都回家过年,清明也不落,但杨清至足有两个新年没回去。
王柏想起清明过后张一维来过次消息,说听见别人看到他清明回去过,他没见着,还很可惜。
当时返乡,雨又大,王柏心事重重,就没去张一维那儿打声招呼。
“我中午才知道这件,他都瞒着没提前告诉我,所以,”杨清至小声了点:“你什么时候能回家?”
王柏侧头,听见包房里的声音小了:“我尽快。”
只见陆砚山和程秉之两人脸色难看,快步走出来。
杨清至挂掉电话又给王柏去了条消息:有什么事就叫我。
王柏奇怪地看着刚才那通只有三分钟的电话。
杨清至好像完美把他从风暴中心摘了出去,竟然没让他没受到波及。这跟要结账的时候跑去厕所有什么区别?
张一维背着行李扶老母亲爬楼梯,“这楼梯,白天都这么暗?”
杨清至手提一桶油、一桶鸡蛋、提前买好的菜和另外乱七八糟,也抬着他家小老太太的另一条胳膊,不假思索就找了几个值得称赞的地方:“旧是旧但环境和隔音挺好,楼上人也少,没什么乱七八糟,小孩子少,夫妻吵架也少,反正清净。”不知是安慰张一维还是安慰自己。
当然清净,这地方全是穷人,门可罗雀,财神爷都不来,能有什么热闹。
“确实静。”张一维到底给他面子,笑说:“王柏来过吗?”
杨清至张口就来:“来呢,来过一次。”随即似笑非笑着胡说:“人名牌大学生就不想见我你知道吗,我也懒得看他脸色。”
“也不能这么说,王柏长大了。”
张一维也算是看着王柏长大的,不由想起王柏小时候在他哥怀里的样子,笑了起来,但也没有多开怀:“王柏没有爸妈,哥也走了,以后也就他一个了,老王家也出了一个大学生呢,以前王谆白总是王柏成绩不好,这回他可是扬眉吐气。”
杨清至熟练地拿钥匙打开门吐槽张一维,“都考上多久了,还有一年多人就毕业了,再以后混的不好回老家去,还能讲?”
亏得张家老太太耳朵不好,不凑近喊根本听不见,不然第一个反驳他。
“话是这么说,可镇上考上横京学校的还真没两个。”张一维把年迈的母亲扶进去,找了凳子坐,一边唏嘘一边觉得可惜:
“王柏年纪不大,小时候不怎么爱说话,长得跟洋娃娃似的,那么秀气的小孩在镇上真不多,那时候王谆白就挺有嫌隙的,很不乐意我们把嘴怼在王柏脸上,不让我们讲,觉得会让王柏没男子气慨,没出息,以后就光寻思在女人身上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张脸没用,小地方的男孩务实为先,你手上劲儿大都比脸好有用,我就对他的说法存疑,你说这就没对王柏的成长造成影响吗,一个帅哥自尊心受挫就会有坏女人环绕,现在的女孩子也聪明着呢。”
坏女人没有,现在倒是有个坏男人。
杨清至尴尬着,拿一次性纸杯给他们倒水:“一维哥,你跟我说这干什么,长相什么的,都是天注定,帅就帅了丑就丑了,管他干嘛?”
“那是你自己也不丑。”张一维瞥他眼。
被夸了,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杨清至心里乐,面上却仍笃定:“王柏哪来的自卑,男子气概就是比长相重要,王谆白没说错。”
“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你多看着点王柏,人家改了嫁的前妻还帮衬老人呢,免得真有什么有钱的坏女人,把王柏骗了。那横金大道沿江到了晚上都是女人开的超跑,现在有钱人家都生女儿了,我在视频上看见的,你没见着?”
“前妻”被自个手上的水呛得直咳嗽,把水放桌上:“我没看见呢,我骑个电驴还搁那儿看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