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埋进干草堆。
那汉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俯下身准备搬草。
“噗。”一口鲜血喷出。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短刀。抬起头,草堆里面露出一个金边面具。
庞然大物倒在了松软的草堆上。还好,没有太大的动静。
江虞抽刀,趁着生火的汉子背对着这里,从草堆里出来,把那汉子往右边拖去,再回到草堆静静等待。
好一会,生火的汉子回过头,看到地上尸体,惊慌失措地跑了过去。
就趁着这个时机,江虞向相反方向跑去。
就在江虞以为事情将要顺利办完是,门口忽然变得嘈杂。
一群汉子举着火把回来了,浩浩荡荡。
“喂,那是谁?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为首的汉子指着江虞,其它人的目光也聚焦过来。
“有刺客!”
一群人一窝蜂的往她这里跑来。
怎么偏偏挑这个时间点回来,江虞叫苦连连。
她一个翻身跃到房顶。
“快!保护机密。”一个汉子喊到。
人群中分散出一个人,向屋子里跑去。
这群人果然痴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江虞内心痴笑。她正愁不知道密信在哪呢,这不,正好为她指明了方向。
她沿着屋檐小跑一阵,到了存放着密信的房间后从另一边跳下,破窗而入。
那个汉子伏在桌子上整理密信,眼前忽然落下一个人影。
人影矫健,直扑他的喉管,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劫持住了。
门口的追兵在江虞落下的那一刻也进来了,两方僵持住。
“不要激动,小兄弟,说吧,你要什么。”
为首的那人一副军师模样,便说边向这边靠近。
江虞并未理会,手挪向她身下的密信。
手指尖捏紧密信,她准备逃之夭夭时,江虞用余光瞟到,旁边的一人正在张弓。
“放。”
原来这军师讲话是在吸引她注意力,怪自己轻敌了。
当江虞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她拿起信件跳出窗外时,空气划破的声音已经响起。
剑射穿了她的肩膀,她踉跄了一下,消失在夜幕中。
——
“殿下,弟兄们在景苑阁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个镜婳。”
秦寂手上磨着墨,眼神却是飘忽的,很明显心思不在这上面。
听到这话,他明显停顿了一下,没找到?她一个花魁大晚上能去哪。
想着,秦寂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要我们继续找吗···殿下?”
那侍卫等了许久,不见秦寂回答,提醒道。
秦寂猛地抬头,被拉回了现实。
“不用,明天我亲自去会会她。”
那侍卫关门出去后,秦寂才放下墨锭。
手里的墨早已磨的稠的不成样子,怕是不能用了。
秦寂推开砚台,双手抱胸,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有意思。’
这次没有刺杀成功更是说明她有问题,可这样下来,他竟然有些不想杀她了,他真的想看看她到底能干什么。
于是第二天,辰时将至,秦寂准时站在景苑阁门口。
“是找···镜婳小姐?”
“嗯。”
门口的小厮似乎已经不惊讶了,一脸淡定。
“好的殿下,小的这就去问问。”这秦亲王大抵是中了镜婳小姐的毒。
不愧是我们家头牌。
“殿下,小姐今天告病,请您改天再来。”
“告病?”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那问题就出在昨天晚上,看来她昨晚干了些不得了的事啊。
江虞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
听见说秦亲王找自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不了,今天帮我跟嬷嬷说声,我告假一天。”
随着意识回归的还有疼痛。
江虞将肩膀上的纱布拆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昨天实在体力不支,随便包扎了下就睡了。
可今天伤口不仅没有稳定,还愈加严重了。
被射穿的地方还渗着血,伤口边缘的肉应该是感染了,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江虞用火烧了烧刀刃,简单消毒,用刀刮去边缘的糜烂的肉。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江虞赶紧将衣服掩上。
“镜婳姑娘,阁主要我给您送来清水和草药。”
“谢谢,放门口就行了。”
等门口没有动静了,江虞才动身把清水和草药拿进来。
一阵简单的清理,再包扎好,江虞又沉沉地睡去。
连着两天的任务,还要兼顾景苑阁这边的事情。
现在身负重伤,她从没有这么累过。
难道是自己想要的太多吗?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可能,她这样两手空空的人,要得到些东西,就要比别人更加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