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投入关于小丑的死亡的调查时，自然会想起昨晚的见闻。

那一幕似曾相识，加上洛希呓语中那个被刻意模糊的名字，阴谋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这一段时间并没有放弃对神秘侧的资料的收集，只不过现成的数据库里面对此讳莫如深，“■”这种仿造现实涂抹效果的符号含量简直比正常的字符还要多。扎坦娜也不愿透露更多，康斯坦丁更是直接失联——虽然对后者，他本来也不大想接触。

他充满科学主义的研究最后的成果，一是“认知滤网”，某种护目镜，可以有效减轻看到那类生物后对精神的负担；二是相关痕迹的检测与追踪方面的技术。

由于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真正受到过神秘侧法术的攻击，缺乏数据分析的支撑，所以关于此方面，只能勉强用原本的反魔法对策应付一下。

但眼前，占据他更多注意力的是在小丑身上搜出的这张纸片。

法医进行了详尽的解剖，并进行了基因比对，确认了至少在物质层面，这确实是“杰克·内皮尔”，蝙蝠侠本人对此的检测也确认了这一点。

过程中，他们找到了这张纸片，在小丑被缝住的嘴里。如果考虑到这位的最早版本起源是“成为喜剧演员并获得成功”的话，这简直是个讽刺剧的情节。

钢笔书写的字迹被残存的唾沫晕开，但依旧能辨认出字迹。

“喜欢你能喜欢这份礼物：）——N”

将小丑的尸体作为礼物这种事情，荒诞到就算是最对小丑恨之入骨的红头罩也干不出来。

剩下的人选就很有限了，尤其是还疑似直接消除了小丑体内的病毒。

最后一锤定音的是检测出的神秘学痕迹。

“要么是洛希·卡特，但昨晚他直接昏迷了；要么就是那个被反复提及的‘神’。”

但是如果是那位“神”，祂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一个常规逻辑无法界定的存在，正如那位终于躺在解剖台，现在大抵已然送入停尸间的疯子。

他回到蝙蝠洞后自言自语着。一旁的阿尔弗雷德一如既往地在一旁放下茶壶和点心。

“很久没有能让您困扰这么久的谜团了，老爷。或许您该考虑对那位卡特先生强硬一些？”

“我会的。但是眼前，让我们先来看看这个疯子生前都去了哪里。”

首先的探查地点是阿卡姆疯人院。

小丑呆在里面的时间或许比在外面还要久点，但即便如此他也让哥谭几度差点上了天。

最初他不杀他更多出于原则，后来则更多是由于小丑病毒的存在。

有不止一个平行世界的案例显示，即使杀死了小丑，也会有下一个，甚至他本人也难以幸免。

于是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关起来，严格地监控，虽然他有时也不得不怀疑这些安保措施存在的意义。

小丑死得太铺张了，惹眼程度不亚于外星人入侵。到他开着车进入疯人院大门，和这里的负责人接洽的时候，他能听到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以及小丑的死是否与他有关。

他还没看今天的新闻，说不定已经有媒体报道说他杀了小丑。尽管他问心无愧，但上个月洛希卡特身上莫名其妙的舆论发酵可以当作前车之鉴。

很明显，有人操控舆论。

韦恩集团的公关团队已经全部投入运作。一个“杀人蝙蝠”能闹出的乱子更多。

他依旧以蝙蝠侠的身份进入，经过众多他曾亲手逮进来的犯人，最后来到最深处的那间病房，或者说是牢笼。

门上只开了一个探视窗和取餐口，其他都由军用级别的高强度钢板一体成形。这导致小丑在无聊的时候会尝试用汤匙在墙上挖出一个洞来，然后试图借此钻出去，就像那个经典的《肖申克的救赎》一样。

荒唐的是最后还真的成功了。

在他被再次逮捕后，洞被立刻填上，同时把内部的墙和地板也二次加固过，之后他的越狱方式主要限定在爆炸、蛊惑和里应外合。

蝙蝠侠有时也会觉得哥谭可能真有什么bug，不然这群罪犯究竟是怎么像蟑螂一样天天冒出来，又天天乐此不疲地越狱的。

而此时的他打开了那扇久闭的门。

一间标准的牢房，如果不考虑墙壁上涂得花花绿绿的话，就是一个额外加装了一些精神病院设备的牢房。有一张床、一个冲水马桶和一个洗脸盆，没有镜子。

墙上则满布与儿童无异的怪异涂鸦，写了一半又抹掉的血色字迹，仿佛那个疯子的笑声还回荡在这狭窄的四面墙壁间。

他大致扫了一番，确定这里的确24小时内还住过人。

由于里面关的是小丑，所以几乎所有带有些许危险性质的东西都不提供，当然，他的好狱友们会不会帮他偷渡就说不好了。

光是蝙蝠侠现在发现的就有一本笔记本和两支水笔，并且放在一个惊吓礼物盒里。他打开的第一瞬间，里面还弹出来一个做工很丑的小丑脑袋。

“哎呀，这可真是！蝙蝠侠先生，我确信我们送进去的时候都仔细检查过了！”

守在门口的负责人自然注意到了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急忙为自己辩白。但现在小丑无论原本打算做什么，现在他大概率都没办法实施了，所以揪着这点不放恐怕也没用。

“昨晚你们有没有发现异常？”

昨晚他有一段时间都在处置洛希卡特那边发生的事，如果凶手要做手脚的话，这个空隙毫无疑问是个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