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人生地不熟。此处是何地,隶属哪个州,哪里有驿舍,价格贵与否,姜映真等人全然不知。
而面前这位老妪,是当地人。
她必然知道答案。
姜映真不愿错过这个宝贵机会,便向其求助。 “大娘,我们无意路过贵地,能讨一口水喝吗?”
小女孩只身上前,迎着头皮开了口。
海上漂了多日,姜映真只想找个容身之处,用清水除去身上的怪味。
“伱嗡乜呀?”老妪眉毛一拢,额上的褶皱更深。
她说出的话,在场的外人,皆是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不同意吗?
“大娘,您要是不愿意,那我们不到您家门口。”姜映真以为她拒绝。
女孩眸色焦灼,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表露自己毫无恶意,“但是,能不能给一壶水呢?我们才从海里脱险,连口水也没喝。”
“只是一口水。”少女没了底气,柔弱的嗓音染了一丝哭腔。
人在心急的时候,容易考虑不周全。姜映真一时心急,犯了一个大忌。
双方本就语言不通,如今一大串的所谓“解释”的话,除了加深误解,再也没有别的益处。
老妪面上的疑惑愈发浓重。
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多加理会。
老妪和孩童,皆是一脸疑惑地望着她。孩童拽进老妪的袖角,看向众人的眼神有几丝戒备
因为语言不通,装束怪异,所以,姜映真等人,自然成了他们眼中的怪人。
姜映真面白如纸。
现下,观察老妪和孩童的神情,她才后知后觉,无论她怎么解释,对方也不会同意。
因为,老妪根本就听不懂她的话,她也不知老妪的话是什么意思。
霎时间,一股冷意从心底涌了上来。
姜映真悲从心起,当地人指不了路,她又怎么能找到驿舍呢?
“阿嫲,她喺乜话?”孩童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好似黑亮的葡萄。
“听唔晓。”老妪摸了摸孩童的脑袋,低声咕噜了一句,似是准备离开。
“只要一壶水便可。”女孩急红了眼,似乎快要哭出来。
孩童眉眼机灵,他拿起手里拎着的壶浆,对姜映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伱说嘅系这个咩?”
姜映真面色一喜,向他点了点头,“是的。”
孩童四五岁,憨态可掬,他拉了拉老妪的胳膊,附耳与她说了一句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