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啊,我又不是少爷,不找你麻烦。”季宕笑嘻嘻走了几步,正好坐在之前萧铭辞被按住的位置,手上多了一壶茶,竟然自顾自地就喝了起来。
白落生:……什么玩意。
萧家有哪个前辈这么放浪不羁的吗?
“真怪了,这茶水喝着不都一个味吗,怎么就难喝了?”季宕小声嘟哝。
显然,他还对少爷那“茶难喝”的评价耿耿于怀,换了别人煮的一壶茶,依旧是尝不出个咸淡来。
白落生:“您这去而复返,莫非是……”反悔了?
还是特意回来一趟叮嘱他?
“哦。我没活了,来你这偷个懒。”季宕直言不讳。
少爷本来就是冲着新开的赌场来的,最近姓白的挣钱挣得太嚣张,惹得少爷眼红,破坏欲大起,说什么都要给白落生一阵教训。
现在教训完了,暗卫的作用也爽完了,萧铭辞可不想身边再跟着个不知分寸的大神,赶紧把人轰走了。
季宕:这不就天选摸鱼时间?
他一个暗卫也不好明目张胆出现在人前,思来想去,还是白落生这里是个好去处。
人是刚见过的,接待的茶都还没凉,再加上这赌场处处写着古怪,季宕这好奇心可是噌地飞起。
白落生:偷懒?
他自动代入了下遐想的萧家前辈身份,意识到眼前人口中的活就是照看萧七少爷,不让少爷跋扈过头被报复。
现在他白落生被收拾了一顿,不知名前辈的任务完成,自然也不用再跟着萧铭辞那著名纨绔操心。
“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白落生含笑摇扇。
“什么前辈?我还没那么老。”季宕摆了摆手,“我姓萧,年岁许是比你大了些,叫我萧兄就好。”
“萧兄。”白落生也很是上道,叫的干脆利落。
“萧兄神通广大,一身武艺真是令白某刮目相看。”白落生回味着季宕那利落的剑法,正是那一手以柔克刚惊艳了白落生,却又难倒了白落生,“就是不知萧兄以前在何处闯荡,怎么没听说过您的大名。”
“我?”季宕回忆了下自己萧二十四的人设,“我以前都待在萧家苦练武功,没出过门。”
懂了,闭关深造的武痴。
“那这次为何出门了?”
“陪少爷啊。”季宕怀疑白落生脑子有问题,他堂堂侍卫出不出门,那是他能决定的吗?那不都是少爷一张嘴的事吗?
再说了,谁家暗卫天天出门逛街啊!
白落生扇子轻摇三下,他又懂了。
这位萧兄准是萧家家主不外传的某个年轻兄弟,一心陶醉在练武上,多年没出过家门,这次因他白落生在青州大动手脚,被派遣出来探个虚实。
也正是因为萧兄不常出门,一张脸没谁见过,扮作侍卫也无人怀疑。
却不知,那一身武艺就不是寻常侍卫能有的,一出手就暴露无疑了。
至于萧兄为何又出现在此地……白落生认为是来问话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有些话题,纨绔没必要在场捣乱。
想通了之后,白落生笑得更加恭敬起来。
失策了。
他竟然真的以为宠爱废物的萧家也是废物。
人家不过惯坏了一个少爷,偌大的底蕴哪是轮得到他来撼动的。
这可真是……一想到那丢的金银股份,白落生就心疼地想摇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萧兄可真是个自在人。”白落生感慨道。
季宕:“还行吧,我的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有戏?白落生心底亮光突起。
好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就是说,只要他不惹事,眼前这位萧兄其实也不会刻意为难他。
果然要论实在人,还得是武痴啊!
“萧兄说笑了,像您这样的豪杰,多少人结交都来不及,怎么上赶着得罪呢。”
季宕挑了个眉,仿佛在无声回话“你丫放什么香屁”。
“不知萧兄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疑问要和白某提?”白落生主动打开话题。
“你还别说,确实有疑惑。”季宕的笑突然从随意变得富有攻击性,上半身也朝着白落生凑近,正正好遮住了身后窗户投来的光线。
季宕细数着楼下的疑点:“我确实有不少问题。”
“老白,你这赌场,好像干的不是什么干净活啊。”
老白是什么鬼称呼,他今年弱冠都不到好吧……白落生无力吐槽。
但求生欲使他住嘴,右眼皮子止不住想跳:“萧兄。您这话说得。”
扇子朝着季宕微微摇摆,仿佛想借着微风消了他的火气。
只可惜,白落生的下一句就把人点炸了。
“凡是经营赌场的,什么时候干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