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少爷毫不留情:“什么破手艺。”
季宕再次无语凝噎。
还能咋滴?请罪呗!
季宕一只膝盖乖乖着地,嘴里的“属下无能”很是没有感情地蹦出来。
不过季宕请完罪没有很快得到萧七少爷的回应。
少爷慵懒坐姿,抬眼往他的方向停留了片刻,垂眼沉思。
“你手腕怎么样了?”任谁也没想到萧七少爷会问这么一句。
季宕没什么心理负担,果断回答:“擦了药油,已经有所好转。”
“是吗?”
季宕:“不敢欺瞒。”
这句话听听就得了——萧铭辞心里翻了个白眼。
萧七少爷似乎跟这个话题过不去了,偏要问个究竟。
萧铭辞:“怎么弄得?”
“拉弓用错了力,扭伤,然后被拉线弹到了手腕。”
听听,多么愚蠢的受伤方式。
萧铭辞紧紧盯着他,像是在试图用一双眼看明白他究竟有没有说谎。
但若是能这么简单就看明白,眼前人也就不会是季宕。
“这样啊。”萧铭辞手指规律点在桌面,“那你可记得,你是何时进了我萧家大门,成了暗卫的?”
“幸得家主相救,属下七岁时就进了萧家习暗卫本事,至今已十余年。”
萧铭辞整只手按在了桌面上,若不是季宕低着头,恐怕很难不注意到少爷手背因用力而有青筋暴起。
“十余年?”萧铭辞冷笑一声,“倒是委屈你空耗了这么多光阴。”
这话季宕哪里敢明着接:“不敢,此生愿肝脑涂地,为萧家尽心尽力,属下每日都过得无比充实。”
七少爷又是一声冷哼:“你当然不敢。”
季宕搞不明白萧铭辞怎么突然阴阳怪气的。
难不成是这具身体原本和七少爷有仇,特意被七少爷点来羞辱的?
哇,那也太倒霉了吧。
真要是这样,季宕都想销号重开了,没准眼一闭一睁又回快乐老家了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另外的思绪打断。
死还是不能死的,能活反正是不想死的。
他这暗卫生涯还长着呢,总不能动不动就前途无望想自我了断,那也太衰了。
总之季宕安安静静听训,沸沸扬扬乱想。
反思?能推给别人的事都不用反思。
萧铭辞:气死了!
这个家伙又在走神!
哦不对,按照他本人的说辞,这叫多线程思考,虽然他有一部分大脑在神游,但他还有另一部分大脑在聆听。
他有天赋能一心二用,别人做不到是别人的问题,反正怪不到他身上。
初次听闻这逆天发言的萧铭辞很是印象深刻,一直记到了如今。
“萧二十四!”萧铭辞音量加重。
这次季宕没胆大包天答“到”了。
“属下在。”
“把你这难喝的茶都喝了,换一身侍卫行头,随本少爷出府。”
“秋生,带他去拿衣服。”
秋生:“是。”
季宕:“?”
少爷这是急着办事所以不跟他找茬了吗?
那可真是太棒了。
季宕下意识带了个笑脸:“是。”
“把你那恶心的笑收回去!”萧铭辞看的眼角一突。
季宕:“……哦。”
他不服。
这具身体的身形面容和他前世差不离,他明明长得很英俊潇洒的。
由于萧七少爷很嫌弃他的茶,季宕一路抱着茶壶进了换衣间。
“难喝吗?”季宕喝了口茶,品不出什么名堂,仰头就是一口闷,“也没那么难喝吧?”
这不就是茶的味道吗?
少爷的嘴怕不是师承豌豆公主吧?
秋生拿着衣服去而复返,站在一旁不忍直视。
“主子喝的茶温度时长都是有讲究的,你胡乱一沏,自然味道大变。”秋生解释道。
季宕:“……”果然是豌豆公主的小嘴。
反正季宕是尝不出区别。
也希望少爷能认知到他在沏茶上的缺陷,少浪费茶叶,也少折腾自己的味觉。
“少爷唤我来,就是为了沏壶茶?”季宕总觉得怪怪的。
秋生看他的眼神更复杂了。
“你……罢了。你跟着主子出门,切记不要让暴徒伤到少爷。”
季宕:“?”
季宕:“为什么要着重提醒,这种人很多吗?”
秋生微笑:“你去了便知道了。”
季宕:“……”
他现在求换班,来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