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写上了高考倒计时100天的数字后,班级里的氛围很明显的不一样了。课间时的打闹声变少,体育课被其他老师占用时同学们的抱怨声也少了。
好像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即将会有大把时间可以去操场上跑,但坐在教室里复习的时间却没人能再特批给他们多一秒,马上就要到了那个所有人都为之努力、又不得不努力的高考。
三月初天气还很冷,但如果打开天气预报查两周后的天气,眼见着就要暖起来。冬天就要过去了,小猫也又熬过了一年。
放学后,夏醒棉拿着手里的肉罐头去巷子里找小猫,前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夹雪,地上混着泥泞,泥土粘到鞋底些许。
听见她的脚步声,但今天小猫没出来。直到夏醒棉走到了猫窝棚前,蹲下掀开帘子,才看见小猫趴在垫子上。
看见她来,小猫晃了晃尾巴。
夏醒棉手伸进猫窝里,搓了搓它的脑袋:“你一天比一天懒了。”
她捏了捏它的后脖颈,却发现小猫有点和平时不一样,今天的它格外懒,不爱动弹,就连眼睛也是睁一半闭一半,尾巴晃了几下就趴下去了,四只爪子也蜷缩着。
夏醒棉:“你不舒服吗?”
小猫没回答。
她从口袋里把猫罐头拿出来,放进猫窝里:“给你吃吧。”
小猫看见罐头提了些精神,晃晃尾巴站起来在罐头上舔了几口,但很快又趴回去了。夏醒棉这才着急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初春的天气比寒冬长了些,放学时天还没完全黑,夕阳的余晖成片地洒下来铺在教学楼与校门口的街道上。
夏醒棉抱着小猫,看见校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跑过去拉开车门,着急地说:“师傅,我去宠物医院。”
司机回头却告诉她:“我这个是别人手机叫的车,在等人。”
夏醒棉不得已下了车,再去找其他的空车。但放学时间校门口人流大、车辆多,却没有几辆是空着的。
夏醒棉抱着小猫往大路上跑,跑了几步被抓住胳膊,陆掖问她:“火急火燎的去哪儿?”
陆掖才放学出来,他穿着校服,单肩挎着书包。
夏醒棉:“小猫生病了,我要带它去医院。”
陆掖看见他怀里的猫,问:“怎么生病了?”
夏醒棉:“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前天下过雨夹雪。”
小猫缩在夏醒棉怀里,身上的毛紧贴着,仔细看还在发抖。陆掖手伸过去,右手捏住小猫的后脖颈,左手拉开衣服拉链,把小猫拽到怀里再拉上拉链用衣服把它裹好。
陆掖:“去前面叫车。”
两个人往前跑了一段路,碰到一辆空车。上了车,司机师傅问去哪儿,夏醒棉立刻报上宠物医院的名字,去年小猫得了猫瘟,就是在那儿治的。
到医院时,医生正要下班,但好在他们赶上了。
医生开始给小猫做基本检查。
从发现小猫生病开始,夏醒棉的动作还算迅速沉稳,紧急把它送来了医院。但现在看到小猫被放到台子上做检查时,她才感觉鼻子尖有点酸了。
最近天气没有那么冷了,她的猫窝里有粮食,加上最近学习紧,她一周才去看它一次。今天去,它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道它生病几天了,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夏醒棉紧盯着医生的手,观察小猫的反应,现在医生就算哼口气,她都紧张得不行,生怕医生给小猫下严重的诊断。
悬着的心提到嗓子眼儿时,一只手掌伸过来揉了把她的脑袋。夏醒棉转过头,听陆掖对她说:“没事,医生看着呢。”
陆掖的衣服拉链在刚刚把猫拎出来时被拉到了胸口以下,现在还在那个位置。下过雨,路上泥泞,小猫的身上也是,泥巴沾到了他里面的卫衣上。
夏醒棉点了点头。
医生检查完了,问他们:“是流浪猫吗?”
夏醒棉说:“我们给它搭了窝,就在学校门口。”
医生:“那也是流浪猫,就算我开了药,它自己也不会吃。”
没等夏醒棉回答,医生又说:“没有外伤,估计是身体里有炎症,要验血,同时再做个病毒检测。你们要给它治吗?”
刚刚医生做的只是基本的检查,检查小猫没有外伤,听了它的心跳,最多只收一个挂号费,但现在要验血,做病毒检查,费用就要往上增加。
而这是一只流浪猫。
夏醒棉:“要治。”
陆掖:“你开单据,我去缴费。”
两个人同时开口。
夏醒棉又告诉医生:“它一年多以前得过猫瘟,打针治好的。”
医生听明白了,开了单据递过来。陆掖刚要接,夏醒棉快他一步把单据拿到自己手里,准备去缴费。
这是她的小猫,她要付钱管。
缴了费,小猫抽了血,等化验结果时小猫一直缩在夏醒棉怀里,抬不起精神,脑袋也窝在她的胳膊里。
好在验血结果没有她担心的那么严重,医生说小猫是感冒了,外加上身体里有一些炎症,给她拿了一些药。
每天三遍,按时吃,一周左右差不多能好,如果不好再抱过来看看。
还有尽量别让它着凉。
夏醒棉向医生道谢后去拿了药。
拿完药看着夏醒棉和她怀里的猫,陆掖问:“你打算把它带哪儿去?”
夏醒棉:“带回家。”
陆掖:“不怕你妈把它丢出来?”
把小猫带回家大概率是会挨骂的。但如果送回巷子里的猫窝里,它的病会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