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苼点头,“关于这两次信息素异常有猜测……”
为什么这两个人对别人的隐私毫不避讳?
“这不是我的隐私吗?为什么你们都知道?”牛钧无语道。
“你上次发情期,是我开的治疗方向。”花苼双手交叉,“知道很正常。”
这个人越来越不像医生了……牛钧依旧没有证据,如果按照花苼所说,他应该感谢这位医生,他的发情期一直很稳定,再无高烧。
“那按照花医生的意思,牛钧大约三到四天可以痊愈?”钟荔问道。
花苼给予肯定,“对。”
omega的发情期最长一星期,按照正常情况,发情期在第四天消退。因为上次牛钧信息素过于不稳定,才破例休息一周。
“四天后徐东旺导演的《答案之下》进组,原班人马,我和花医生会负责你的形体管理,确保无误。”钟荔开始收拾锅碗瓢盆,“安姐也会在其他方面安排妥当。”
“《答案之下》?”牛钧反问。
牛钧记得这个电视剧,这种主旋律正剧确实会沿用演员。
他在里面演的是一个反派……牛钧握了握自己肉感的手,他现在胖了好多……看不出来有反派的影子。
钟荔看出他的心事,“所以要速度,我们会保证你信息素平稳状态下塑造形体。”
“好。”牛钧相信他们的水平,也相信自己能做到。
“《答案之下》是你和周元佲一起演的那个是吧?”花苼思量了许久才问。
“是。”牛钧点了点头。
花苼说道,“你既然都没问周元佲进不进组。”
“为什么要问,我们两个不是连体婴,也不是共同体,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牛钧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准备趁着空闲时间睡上一觉。
花苼终于找到一个凳子坐下,“我以为你会从历史角度解释。”
牛钧有些睡不着,“当然也可以解释,这是众所周知事情吧,我和他饰演角色年龄有差距,第一部取材时间停留在他是中年,我还是青年,自然第二部他不会进组。”
花苼想了想,还是说出口,“周元佲没和你说吗,他在一年前开始拒接一切安排。”
牛钧翻过身,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
莫须有的空荡感占据沉甸甸的心,花苼似乎是离开了,寝室门关闭后室内只剩下空气的余响。
牛钧心里清楚,周元佲一向对自己有着很明确的目标与计划,他没有义务向他汇报什么。
说白了,他们两个人只是不同的树叶,不知道是落叶归根还是漂泊他乡。
近几日彻底冷了下来,萧瑟的风扫过枝桠,孤叶在黯淡的天空下起舞,存留下一抹鹅黄影子。
被窝内更加暖和,牛钧蜷缩了四肢,试图通过被窝残余的温暖包裹凉意。
寝室门再次被推开,凉薄的气息由远及近。
牛钧几欲张口,话到嘴边又闭嘴,憋气了许久,不争气的眼泪固执地侵染了枕套。
房内侧翼的灯光缓缓打落,进来人的搬放东西动作干脆利落,随后传来轻柔的纸张摩擦声,窸窣停在欲言又止中。
这静默熬人难耐。
牛钧十指紧握,似是终于鼓起勇气,“那个……”
花苼早有预料,眼神依旧停留在书籍之上,“病人对自己的病情应该更关心。”
无论花苼这句话是否意有所指,都是在变相的说,自己蠢早应该开口……根本就不用经过心里斗争才问吗?
“我一直认为,如果正常人连基本的沟通都没有,那便不是人。”花苼说道。
牛钧直言直语,“你有一股常人不喜欢的傲慢。”
“很奇怪吗?”花苼翻动一页,孤傲的气质由内向外发散,“正常人应该看得懂,听得懂,想得懂。”
他语气平淡,可是这句话怎么听都是嘲讽鄙夷。
“我这人向来这样,不会说好话,不会笑脸相迎,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你觉得呢?”
牛钧无奈一笑,“你潜台词告诉我,我其实看重周元佲,对吧?”
“为什么还要用疑问句。”花苼将书本合上,终于开始认真对话,“根据卫队……一个蠢人的定律,每个人在说理由和借口的时候,永远都有侧重点。就像一把钥匙,撬开心门的有效道具。”
“可是,他之前……”牛钧又一次停顿,再次紧握双拳后,开口道:“我从他的理由之中感觉不到他的诚意,爱意,心意。”
“所以,你承认你心有所属?”
牛钧猛地将被子盖住头,身体高度紧绷,彻底开启立体防御,避开这个话题。
“我没喜欢过谁,所以不懂,也不想懂。”花苼戳了戳牛钧的脊梁,“但我听说过一种傻说法,心在哪里就去哪里。”
粗糙的话语太有道理。
窗外孤叶随风汇入杂乱的落叶。
牛钧默默探出了头,认真问道:“你真的是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