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荔眼中,他正对着虚空胡乱劈砍,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她慌忙披了件衣服跳下床,想向门口逃去,却被颜烨如鬼魅般扯住衣摆。他像野兽般嗅着她的气息,眼神混沌。
趁他失神之际,柳荔猛地环住他的脖颈:“颜烨!醒醒!你醒醒!”
听到呼唤,颜烨怔怔地望着她,仿佛看到了梦中的执念。他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试图在心中描摹她的模样,喉咙里溢出低吼:“荔荔?”
柳荔看准时机,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痛感传来,颜烨眼中的黑气渐渐散去,委屈得像只被打的小狗。待他恢复清明,看着狼藉的房间,闷声抱怨:“你打轻点啊。”
柳荔又一巴掌甩在他另一侧脸上。颜烨低喝:“你做什么!”
“我差点被你砍死!”
颜烨心虚地低下头:“这不是犯病了嘛。”
“犯病也不能砍人!”
“有你在就不会了,” 他将她揽入怀中,“以后我再犯病,你就抽我,一下不行抽两下,两下不行抽三下,抽成猪头都成。”
柳荔 “噗嗤” 笑出声:“好,以后就把你抽成猪头。”
银铃般的笑声驱散了阴霾。颜烨忍不住咬住她的耳垂轻磨。
“疼!” 柳荔推开他。
他却趁机吻住她的唇。柳荔挣扎着推开:“都什么时候了!”
颜烨不理会,用行动证明:此刻,正是时候。
凌乱的床塌,破了一地东西成了他们的奔驰的场地。
激情过去,两人望着满屋狼藉,竟相视而笑。
颜烨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揽住她的肩:“以前孤头痛,郑侧妃那里有一种香,点燃后孤头就不痛了。”
“睡着后就做梦,一个接着一个,每天都做着大致相同的梦。”
柳荔拿起件衣服披在身上,她走到窗口看外面,刚刚狂风暴雨的地天空,现在竟然艳阳高照。
柳荔转头问颜烨:“你没发觉你每次头痛,都是在雨天。”
“对。”
“像是有人做法。”
“孤可不信鬼神。”
“命理了?”
“也不信,命得掌握在自己手中,算出来的命那是由别人掌控的东西。”
柳荔对命理并不精通,只是听师父说了几次,她缓缓道:“与其说命理,不如说是总结出的事物发展的规律,由前人总结出,而后依此推断出事情发展走向。”
这话竟勾起颜烨的兴趣:“说来与布局差不多,算人,算事,算人心,最终的结果就会是在意料之中。行军打仗也是这般。”
“但事事都有意外。”柳荔道。
颜烨深意地看她一眼:“对,事事都有意外。但本身的强大所谓的意外,也就是必然。”
“有道理。”柳荔赞道:“颜烨,你蛮有修道的天赋嘛。”
他挑眉:“孤做什么没有天赋?”
好吧,她不该夸他的。
柳荔瘪瘪嘴:“知道了,知道了。”
颜烨喜她俏皮的模样,喜她无事要怼他几句的脾气。
但不爱与她斗气,就爱这么看着。
他笑道:“荔荔也是极聪明的,若是男儿不比柳相差。”
她扬起下巴:“那是自然。”
他低头轻笑,待她目光垂下才缓缓问:“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我怀疑有人对你作法。我听师父说过,法力高强的道士可以呼风唤雨,以命改命。”
“你过来。”颜烨摆手唤她。
柳荔走到他身前,他忽然拉她入怀,手搭在她肩上,在她脸上吻了下道:“孤的荔荔真像个孩子。”
柳荔嫌弃地推开他:“快说正经事。”
“孤不信鬼神,一切超越自然存在的东西,在孤看来都有迹可寻。他并非能呼风唤雨,而是他会观天相,算到下雨的时辰,从而发动某种物质。”
柳荔惊道:“难道是蛊虫?”
颜烨道:“孤五年前意外受伤,孤怀疑是那时候下的。”
柳荔恍然:“所以,郑侧妃的香是为了压制你体内的蛊虫。”
颜烨点了点头:“时间长了孤就会上瘾。”
柳荔问:“你头痛的时候怎么办?”
颜烨道:“就像刚刚一样。”
柳荔看着满屋的狼藉,陷入沉思。
“这不是长久之计。”
“孤已有破解之法。” 颜烨含住她的唇:“只要荔荔时刻陪着孤,等孤犯病的时候你抽孤,孤肯定能恢复神志。”
“然后……”他的手环住了她的腰,“像现在,满足了孤,孤自然没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