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问的很淡,连同望着她的眼神也淡到了极致。
白栀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放下手机解释,“口干,去喝水去了。”提步向前,她镇定下来,“你找我有事吗?”
他良久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得人心里发毛。
“没事。”淡淡落下这句,他侧身离去,“早点休息。”
白栀忙跑回自己的房间,白宅的走廊在室内,左右两侧都有房间,站在走廊是看不到屋子外面的。
她犹豫片刻,看向自己房间那扇唯一的窗户,俯趴在窗边向外看去,恰好能看到围墙外面那一寸阴影处。
刚才她正跟景洛衍站在那里热吻。
但是,白应祈从来不会进她的房间。
他是个刻板规矩的男人,自认为妹妹已经成年,男女有别,不会进女性的卧室。
房门也的确维持着她走时的虚掩。
白栀不在想,简单洗了个澡睡觉。
次日清晨,圣哲送校服的人上门,白栀顾不得吃早饭了,开门才发现来的竟然是圣哲的理事之一,不用想也知道是她身份特殊。
钟理事极尽谄媚,将白栀捧上了天,又去跟白应祈打招呼。
白应祈脸色并不好,白元巷怕儿子说什么不客气的话将人驱逐,将人招呼到了后花园谈事情。
早饭白应祈没吃,略坐了会儿,他起身便关上门离开。
白栀正在检查校服的完好情况,见状放下校服‘噔噔噔’跟到外面,可惜走得慢,吃了一嘴车尾气,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气的她原地跺脚,心里骂骂咧咧的:
气性就这么大吗这男人?
都不走他的门路入学圣哲了,怎么还这么生气,不就是请理事进来说了几句话吗?
难道说两句话也会耽误他清正端方的名声?
开学日这天艳阳高照,白栀开上自己心爱的跑车,将车载音乐开到了最大。
她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一个吸睛的出场?
她想她两辈子也改不了贪慕虚荣的本性。
偏喜欢被人注视,被人追捧,喜欢穿金戴银。
粉色跑车炫酷,如同威风凛凛的小猫,一个摆尾利索的停在校门口,引来周遭的注意,原本正在三三两两谈话的不约而同停下了话头。
车门被推开,一位容貌甜美的女生下车来,毫无新意的圣哲校服穿在她身上极为服帖。
她并没有百分之百吸睛的外貌,但眉宇间的那份乖软不可多得,一眼望去如同能掐出水的栀子花瓣。
“栀栀。”
简柔:“我还以为你今天会睡过头呢。”
“我定了四五个闹钟呢,还让佣人姐姐喊我起床。”白栀跨上她的臂弯,苦哈哈的道,“起床困难症就是我了。”
旁边的众人见状,反应过来这位是谁了。
白家的养女,白应祈白执政官的妹妹。
简柔忍俊不禁,笑眯眯的摸摸她的脑袋,“我跟我哥也才刚到没多久。”她说完,看了一眼那辆粉色的跑车。
“你哥他?”白栀适时探头。
身后哪里有什么简行舟呢。
简柔疑惑回头,“嗯?”
身后空无一人,就连两人一同乘坐的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简柔嘴角微抽,想起这两天简行舟充了气一般的肥胖身躯,也是无奈,“他大概是不愿意到学校里来,能送我来学校已经是极限了。”
“他生病了吗?”白栀不解,“上次见他不还好好的吗?”
“他可能是压力太大了。”简柔解释两句,也没多说,“算了,我们先进去吧。”
白栀乖乖点头,“好。”
心里想的却是这诡异的发胖速度,简行舟到底有多大的压力啊,竟然没察觉是被下药吗?蠢笨如猪。
画就不出来那就别画了,天赋只到这里了,却不甘心。
迎新晚会他一定会出场,他指不定能为了变瘦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蠢事呢。
抽脂吗?那他的身体可就垮了。
这只是第一步。
白栀心里冷笑,脸上笑的愈发的乖顺可人。
这时,身后的方向传来一阵新的躁动。
两人回头去看,景氏的车缓缓停靠。
简柔意外,“景洛衍?他那从来不到学校里来的臭德行——”话音戛然而止,她匆匆看了一眼白栀。
果不其然,车门打开,景洛衍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内。
他在容貌上的优越出众并非一个‘帅’字就能概括。
白栀前世就听过无数关于景洛衍的传言,有星探夸他是美神降临、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白栀从不觉得这样的天边星、云中月被她摘下来有什么好感激的,更没有什么男神入我怀的受宠若惊,她的配得感很到位,想要就想办法去得到,才不会只站在一边偷看。
就如同此刻,她不会站在原地等景洛衍,扭头带着简柔径直向前走。
景洛衍很早就看到了白栀,她的脚步丝毫不为他停留,他心里骂了一句,只好加紧步伐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