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停在对面的商场,等他赶回车旁时,药效已经发作地差不多了。
连将车钥匙插进正确的位置他都做不到,更别提发动车子。
寂静的车内只剩下他的喘息,他拿出更多的冰块捂在脖颈处紧闭双目。
冰块所带来的寒意只能非常短暂地驱散那躁动。
卧底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栽在这种药上面啊……
安室透有些苦不堪言,这还不如直接拷打他。
在安室透思考着要不要直接将自己打昏去抗过药效时,叩击车窗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没睁眼去搭理。
不曾想那声音反而更加急促。
他睁开眼恍惚地看向窗外,看见了眉头紧蹙的诸伏真寻。
那双明眸中透露着真切的关怀。
“你还好吗?”诸伏真寻看着眼中隐隐水光潋滟的安室透,凑近车窗关心着他,“是生病了?我可以开下门吗?”
天知道她只是刚好看见安室透的车子停在这里,喜滋滋地过来想蹭点营养带回去给诸伏景光。
毕竟这周安室透好像很忙于他的侦探工作,很少会待在波洛咖啡厅打工,一周来他们见面的时长寥寥无几。
谁知道他这一副要死要活的奇怪样子。
安室透知道自己中的什么药,这种时候能同意她进来他就对不起国家法。
他干脆扭过头眼睛一闭,忘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锁车门。
这可给外面的诸伏真寻吓了个半死,大惊失色地直接打开车门将半个身子都探进了驾驶室,学着电视剧里照顾病人的举止摸了摸安室透的额头,“你这么烫啊……”
安室透只后悔自己为了躺着舒服点而后仰了座椅。
他感受到腿侧坐垫的微微下陷,好像是她的手掌,又好像是她的膝盖。
狭小的空间里几乎能听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声,眼前的黑暗更是让安室透的感觉敏感不少。
他甚至能通过感受她的动作来判断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你的衣服后领都湿了啊,几天没见你怎么把自己照顾成这个样子了?”诸伏真寻注意到他衣领后的湿润,声音都忍不住抬高了几个度。
她想办法给他强身健体,他在这衣服领子都湿了也不换衣服?
就仗着自己是厉害的卧底身体好呗,也不怕年纪大了瘫痪。
安室透抬手覆上她的唇,他的喉结滑动,不敢去细想那无意中触碰到的柔软触感。
他朝她作出噤声的手势,在她困惑的目光里开口,“会开车吗?”
“一点点。”诸伏真寻诚实回答,随后手机上收到了安室透发来的定位,车技一般的她瞬间惶恐,“你不会指望我能开车送你回家吧?”
再不济,最该去的也是医院吧。
而且她每天的路程都是几点一线,对别的路都不熟啊,把他的车子搞坏了怎么办。
“特效药忘在家里了。”安室透胡乱扯了个借口,“……谢谢。”
听他这么一说,诸伏真寻也不敢浪费时间,当即将他抱出了驾驶座,稳稳当当地放去后排,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车流量虽然多了点,但路况并不复杂。
诸伏真寻是越开越顺畅,一心救人的她专心驾驶,没有留意到后面的安室透难耐地攥紧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