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归没说话,但目光微顿。
沈无归微微皱眉,低声道:“嫌弃这些东西太低阶了?”
苏迟摇了摇头,抱着布偶的手慢慢收紧。
苏迟喝完最后一口粥,拿纸巾擦了擦嘴角,又偷偷看了师父一眼。
沈无归正在翻她这次的出符账目,一笔一划,严谨得像是在抄科举文书。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低声说:“师傅,我最近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沈无归停下笔:“说。”
苏迟靠着椅背,抱着兔子,把头埋在它软绵绵的耳朵后面,像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
隔壁楼传来锅铲的碰撞声,猫在窗台跳上跳下,风吹动挂历的边角,发出沙沙声。
沈无归抬眼看她,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扭捏什么?”
“没什么。”苏迟垂下眼帘,“就是总在梦里哭。”
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在兔子耳朵上打着圈。
————回忆起那个梦
梦中,她站在火里。
不是在火边,也不是眼前燃着火堆,而是实打实地站在火海中央,火焰漫到膝头,烧得“哔剥”作响。
可她没觉得痛,甚至连热都不热,只觉得脑袋发胀,耳朵里嗡嗡响。那声音像有人在低语,却又听不真切。
苏迟试着走上前,每跨一步,脚下的火便往后缩些,像是怕了她。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睡裙完好,手里却多了一张破碎的符纸。
她认得那符——是师傅画的。
她怔了一下,而后她抬起头,终于看见火海尽头站着一个人。
模糊的,似乎背对着她,身形瘦削挺拔,一动不动。
她轻声呢喃,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师傅?”
那人转身,火光中看不见他的脸,却没应她。
“苏迟,你让我失望。”
谁的声音?
她想说话,但是说不出口,因为喉头酸涩,痛苦的发不出一个音节,眼泪无声落下,滴落在火舌,燃烧发烫。
她只觉得心好痛,痛到没法思考,痛到没法说话,但是却想不起原因,甚至没法确定刚才的那个人,是不是师傅。
她挣扎着醒来,房间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
回忆至此————
沈无归见她发呆,眉心微蹙,“男的女的?”
“什么?”
苏迟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