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冷静点。”
沈明渠和沈明清一边一个拦着沈明奇,将他架起来。
“你别忘了,当年……”
沈明渠捂住了沈明奇的嘴,就怕这小子上头之后,嘴没个把门的。
“当着孩子的面,提这些干什么?”沈明渠看了一眼温繁,“我看你是被冲昏头了。”
沈明奇不在嚷嚷,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温繁快速的跑尽医院,其余人在他身后愧疚的追着。
“叶姨!”
温繁喊了一声叶姨,叶清帆往温繁的方向看去,温繁,沈家三兄弟以及秦渴正在火急火燎的赶来。
医院的走廊里禁止喧哗,温繁被秦渴捂住嘴提醒。
即便这样,叶清帆也能看出来他们都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儿子。
“你们怎么都来了?”叶清帆擦干眼泪,“小洺他……”
“一定会没事的。”秦渴安慰的说。
叶清帆看到了他手上的筋脉在跳动,泛着红的手指掐的很紧。
“一定会没事的。”
叶清帆也这么劝自己。
裴寂洺是何许人也,他福大命大,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众人在重症监护室外等了几个小时,也不见医生出来。
窗外飘了小雪,似是在为裴寂洺伸冤。
他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浑身麻痹的无有知觉。
醒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痛?我能不痛吗?”苏颐抓紧警局的单子,“裴寂洺还在等着我。”
“肇事司机当场死亡,我们该怎么办?”苏城说。
苏颐抿着嘴:“查,就算翻遍海城,就算得罪所有人,也要一查到底。”
“我现在就去。”
苏城拉走了苏炙,苏颐一个人坐在警局外。
警局外的雪下的格外大,像是冰雹,砸向苏颐心中。
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连清白的雪也不放过他。
苏颐的头沉重的像是生了锈,怎么都抬不起来。
他只能看着洁白的雪落在泥泞的地上,风一吹,就化了。
雪越下越大,飘在警局外,飘在医院的窗子上。
“啪!”
医院的窗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碎在每一个陪护之人的心里。
“哪个王八蛋扔的瓶子?”
此时此刻,医院附近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瓶子,瓶子四分五裂,压着每一个人的心弦,稍不留神,就碎的连渣都不剩。
而每个人都想要抓住最后的瓶子,也想要抓住最后的亲人。
夜幕渐渐扣上,雪落风霜,整个海城焕然一新。
他们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待了整整一夜,才有一个医生推门出来。
叶清帆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当即跑上去,不顾形象的抓住医生的袖子,“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
叶清帆当场嚎啕大哭,身子溜到地上,墨绿的裙子沾上了灰白,再也洗不干净了。
她哪里顾得上这些,什么干净,什么洁癖,她通通都不在乎了,她只在乎自己的儿子,哪怕不是亲生的,哪怕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叶清帆坐在地上,裴嬴也是如此。
秦渴拉着医生不断地问话,那个医生始终摇头。
他也不好为难医生,只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几人联系的联系,调查的调查,几个小时内,闹得人尽皆知。
中午十二点左右,裴寂洺醒了,被推着出了重症监护室。
独家病房里,叶清帆拉住裴寂洺的手,“儿子,你醒了,太好了。”
裴寂洺睁开眼,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职业女强人,不由得皱了下眉。
叶清帆见他皱眉,关心道:“儿子,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是谁?”
裴寂洺的问题如同晴天霹雳,毁灭性的降临在叶清帆的头上。
“你不认识我了?”叶清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裴嬴,“那他呢?你父亲,你可还认识?”
裴寂洺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几个意思?”沈明奇逼问秦渴,“你堂堂海城太子爷,连这个都查不出来吗?”
“刚才苏颐给我打电话,说肇事司机当场死亡,仅剩的线索断了。”秦渴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他们苏家人顺着其他的线索查,暂时还没有苗头。”
“我不信!”沈明奇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猛兽,“我自己去查!”
沈明奇跑出了医院,沈明渠和沈明清也追他而去。
秦渴与医生交涉完,留下温繁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自己进了病房。
裴寂洺的脑袋上缠满了白色绷带,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质问道:“你又是谁?”
秦渴:“???”
“我是秦渴。”
谁?秦渴?我穿书了?这就是主角攻秦渴?那个渣男?
不行,哎呦我这个暴脾气,这能忍吗?看我不好好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