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洺猛的回头。
沃日,沈明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狼子野心的禽兽!我怎么会落入他的手里,为什么要上了贼车,入了贼室啊!失算,太失算了。
裴寂洺瞳孔微阔,故作镇定的背着手,双手交叉成一团,僵硬的掰都掰不开,十指紧紧相扣。
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不喜为人知忧惧,看的人兽性大发。
沈明渠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指尖在凸出来的部分摩挲,好像暗示着什么。
裴寂洺眨动眼睫,蒲扇似的浓密睫毛不规律的闪动,在偌大的卧室里凝聚成一点,汇入沈明渠的眼眸。
沈明渠如饥似渴的看着他。
裴寂洺说不清是紧张还是畏惧,牙尖抵在内唇上,一步步往后退。
狗狗狗狗狗狗,沈明渠要干什么?
沈明渠步步紧逼,裴寂洺被逼至床头,扑通一声,坐了下去。
裴寂洺暗骂了一声,逐渐失重的后仰……
狗东西!!!
裴寂洺啐了口唾沫。
像沈明渠这种人,严重的洁癖患者,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往他的身上吐唾沫的。
裴寂洺剜了患者一眼,好像在说:恶心不死你。
沈明渠毫无反应,甚至还拉住了他。
裴寂洺借力使力,甩开沈明渠的手坐稳。
他双手撑在身体两旁,柔软的床塌陷几分,沾上了冒出的虚汗。
卧室里的呼吸声格外明显,舒适的温度不冷不热的,裴寂洺却异常烦躁。
沈明渠杵在近处,就像是个人形抽干机,将裴寂洺浑身的精气抽的一干二净。
突如其来的困意在眼皮里绽开。
裴寂洺打了个哈欠,被沈明渠的领带捂住了嘴。
裴寂洺:“?”
领带绕过裴寂洺干涸的嘴唇,规整的系在了裴寂洺的脑后。
裴寂洺像是被捆起来的犯人,他又想起了那日在城堡的那一夜。
那日的变态不会是沈明渠吧?
想到这里,裴寂洺打算将计就计,想看看沈明渠下一步行动。
沈明渠也没让他失望。
裴寂洺的视线上移,沈明渠三下五除二的抽下领带,解开紫色衬衣的扣子,一颗,两颗……
裴寂洺看不下去了,那晚也没有这么直接啊!
他双手捂住眼睛,“沈明渠,你干什么?”
“叫我全名?”沈明渠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裴先生考虑好了?”
裴寂洺像只轻薄的落叶,扭曲的飘倒在了床上。
考虑什么?把你烤了得了,不仅烧脑,还烧……
裴寂洺被沈明渠一只手按在床上,与此同时,紫色衬衣扣子全部解开。
这伪君子怎么这么大力气,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牛劲?
裴寂洺看到了八块腹肌,规矩的排列在衬衣内。
人不怎么样,腹肌倒是怪有礼貌的,还知道不乱动。
沈明渠没继续脱,裴寂洺仰头,盯着沈明渠的眼睛。
沈明渠手指勾住裴寂洺扯到嘴角的领带,随手扔在床尾。
镜框顺着沈明渠高挺的鼻梁滑落,精准的掉在了裴寂洺的嘴里。
“坏了你赔。”
裴寂洺yue了一声,吐出镜框,“赔就赔,又不是赔不起。”
现实生活中赔不起,书里生在有钱人家,我还赔不起吗?
沈明渠忽然一脸严肃:“裴寂洺,这个世界不止有秦渴,也不是围着秦渴转的。”
大哥,上过学吗?学过地理吗?连地球围着太阳转都不知道?文盲!
沈明渠说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裴寂洺明知故问道:“那沈先生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谁转啊?”
“这个世界围着谁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围着你转。”
“那你转吧!”裴寂洺推开他,“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沈明渠:“……”
见沈明渠一时接不上话,裴寂洺趁热打铁,顶着好脸色道了声:“晚安。”
沈明渠捡起领带,扣好衬衣的扣子,也没进一步,淡淡的说:“晚安。”
离开前,沈明渠随手关了灯,裴寂洺神情恍惚的看着门的方向。
确认沈明渠走了,裴寂洺才躺下来。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太癫了。
裴寂洺躺在床上,皱着眉头,脑海中浮现重重叠叠的人影,人影忽隐忽现,忽明忽暗,周围掀起层层烈焰,裴寂洺呼吸不畅,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飞蛾。
人影的罪魁祸首正在外面给他的好弟弟发消息:明天下午再回家。
沈明奇:“……”
裴寂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给沈明奇发了消息,问他为什么不回来。
沈明奇两头为难,一个也没回。
裴寂洺看着消息界面,沈明奇明显的已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