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来了。
客厅里,君度疲惫地瘫软在椅子上。
他做到了。他拯救了即将被琴酒摧残的重力使,也拯救了自己和琴酒的小命。
人生的际遇,果然非常特殊。
琴酒站在门前点上一支烟,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仿佛要一路爬到云朵上。
他没有说话,静等着君度解释。
“我想弄死库拉索。”君度耸了耸肩,理直气壮:“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她。”
“所以就来了横滨?”
“横滨很乱,很适合做她的处/刑/场。”
“你很有自信对付这里的异能者?”
不等君度回答,琴酒已幽幽点评:“不,如果你真能对付得了,就不会被带去港口Mafia。”
君度试图辩解。
“你知道先生已经放弃你们了吗?”
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君度错愕地看着琴酒,他和库拉索一起被抓,还以为至少为了库拉索,先生也会尽全力营救,却竟然就这样将他们给舍了?
库拉索脑子里的情报,被港/黑挖出来也没关系吗?
“自大得总以为能掌控一切,事实上不过是一只蚂蚁,不用人刻意伸出手指,哪怕是稀松寻常在你周围走两步,便足以将你碾碎了。”琴酒的脸臭臭的,冷嘲热讽的语气几乎可以让脸皮博的人钻进地缝里去。
可君度的脸皮厚度却堪比城墙。
“你在担心我吗?”
声音很轻。
不像是过去那甜得能拉丝的恶心声音,轻快且愉悦。
小鸟飞来飞去,只不经意间用尾羽扫过心脏,却比拥抱与亲吻更令人心动。
琴酒看向君度,君度也正看着他。
他仍坐在椅子上,身体却几乎完全倾向琴酒的方向,笑容清浅真诚。
或许是因为琴酒自己太内敛的缘故,君度的爱意总十足炽烈。
君度喜欢一个人绝学不会珍之又重地藏在心底,他的嘴在诉说爱意,他的行为亲密又粘人,恨不得将一颗心都剖给琴酒看。
琴酒想,那一定是颗鲜红又滚烫的心脏。
“你来救我,你喜欢我。”君度语气笃定。
琴酒未置可否,只默默移开视线,不去接触他那仿佛能将人烤化的灼热视线。
“你我都在组织了,有今天没明天的,就活得恣意一些不好吗?”
君度还是那样直接。
但琴酒又忍不住去想,这或许才是组织成员的常态。
可他总觉得,君度是注定能活到最后的赢家,只要别和他扯上关系。
“让你篡位你要拿枪警告我,喊你私奔你也不肯,怎么?boss是救过你的命吗?琴酒。”君度的语气吊儿郎当,看似只带了三分真诚,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琴酒。
琴酒有预感,只要自己表露出丝毫对君度的偏向,那家伙就会一鼓作气,一往无前。
于是琴酒的话格外难听起来:“我现在也想拿枪警告你。给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早让你不要做梦了。”
可梦游的人是听不进劝告的。
君度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琴酒面前,捏住琴酒的下巴要吻下去。
琴酒提膝撞去,狠狠撞在了君度的腹部。
君度却也不生气,他只吃痛地一弯腰,顺势用手臂兜住琴酒的脖子,将他也硬生生扭摔在地上。
“你疯了?”琴酒完全没料到君度这样大胆,这里可是中原中也家。
“他喝醉了,这里不会有人来。”
“这也不是你发疯的理由。”琴酒一拳朝君度下巴砸去。
君度侧头避开这可能会让自己昏厥的一拳,手肘也狠狠砸向琴酒的太阳穴,却被一股大力掀飞了出去。
“疯子。”琴酒骂着站起身,见君度的头撞到了桌子上,立刻朝他走了两步。
可他还没扶起君度,就见刚刚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一个利索的扫堂腿,硬生生将他给扫翻了。
君度翻身而起,一只手摁住了琴酒的肩膀,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朝琴酒喉结砸去,却又稳稳停在了距离喉结半寸出。
“形势逆转了,亲爱的琴酒大人。你手把手教我如何打架的时候,没想过有天会栽在我手上吧?”君度眨了眨眼睛,前半身朝琴酒微微倾斜。
“栽在你手上?”琴酒冷笑,抵在君度腰侧的匕首用力顶了顶,让他认清现实。
明明是冰冷的匕首,君度却毫无惧意,语气反带了几分玩味儿。
他双腿跨坐在琴酒腰上,握成拳头的手也缓缓舒展,轻抚着琴酒的脸颊,笑道:“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这样刺下去,会直接捅/穿我的肾脏,对你下半辈子的性/福没好处。”
你神经病吧!琴酒的手抖了下。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捅/进来,我就要亲下去了。”君度朝他眨了眨眼睛,开口猝不及防:“三。”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