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并非完全受情报影响,那一日,他本身便没想偷袭,而是同样握着剑向自己的老师讨教。
他年富力强,又深得真传,两人的剑法究竟谁更胜一筹还真说不好。
可最终是琴酒输了。
他的剑变得犹豫,虽然偶尔会暴露出凌厉的杀意,剑却在浓郁的杀意中越来越钝。
用剑便不该犹豫,否则便没资格握起那把剑。
真田弦右卫门知道他的来意,知道他的纠结,却以毫不迟疑的剑术为他上了一堂课。
黑泽背后的组织或许会震怒,或许会再派人来暗杀,但真田弦右卫门并不在意。
“别牵扯到我的家人,黑泽。”
那日两人分开时,他只淡淡叮嘱了一句。
至于来刺杀的是弟子还是其他人,真田弦右卫门并不在意,他活的时间够长了,对生死也早早看淡。
却不成想,今日找上他的人竟是川上明。
“多谢您手下留情了,真田先生。”君度对真田弦右卫门深深鞠了一躬。
“黑泽是我这一生教出的最得意的弟子。”真田弦右卫门神情舒展,眼神中满是对琴酒的欣赏。
君度直起腰,笑道:“我今天不是来对您出手的。”
真田弦右卫门目光冷静,没有对君度出剑,却也没有因为君度的话便放松警惕。
“他或许擅长剑术,但却从不会用剑杀人,您教他的也从不是杀人的剑法。”君度深呼吸,他有些惊讶,却也不得不承认,琴酒并没有将学到的剑法当做杀人的手段,明明在组织苦苦挣扎,却还是将一切分得那样清。
他知道琴酒还会再来。
不只是琴酒,还有组织中其他的人,组织已容不下一个活着的真田弦右卫门。
君度的时间不多,但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出国吧,真田先生。”君度目光坚定:“如果您愿意,我会安排好一切,等风头过去再回国就好。”
事情出乎真田弦右卫门的意料,他皱了皱眉,问:“他知道你来这里吗?”
“还不知道。”
“他同意你送我出国?”
“他会同意的。”君度笑了,毕竟琴酒也不想杀死曾经的恩师。
真田弦右卫门抿紧嘴唇,面部肌肉也逐渐绷紧,他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叮咚”
又有人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对方显然比君度没有耐心,门铃响个不停。
君度脸色微变,掏出枪警惕地走了过去,从猫眼朝外面快速看了眼。
只一眼,君度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门外……没有人?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依旧响个不停。
这一次君度直接将眼睛怼在了猫眼的位置,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打量,表情逐渐变得惊悚。
不是吧?闹鬼了吗?
“是谁?”真田弦右卫门询问。
君度嘴唇嗫嚅,不知该如何回答。
真田弦右卫门皱了皱眉,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纸在空气中飘着,纸上的字迹颇有些稚嫩:【请问需要帮忙吗?真田先生。】
真田弦右卫门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右脚后撤步,突然拔剑朝漂浮的纸张斩了过去。
“唰”地一下,漂浮的纸被一分为二,轻飘飘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