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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天·湘竹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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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枝叶倾折的巨大声响,一面白色盾牌以摧枯拉朽之势从竹林里撞了出来,一身燕云玄甲的苍云女将左手持盾、右手擎刀,跃了出来。那身盔甲一看就十分沉重,但她跑起来丝毫不见被拖累的样子,十分飒爽。

看到四人,她一点也不惊讶,似乎就是奔着他们这团火来的,一甩陌刀上滴滴答答往下流着黑色的血液,反手又是一盾拍过去,身后扑过来的尸人撞在上面,顿时仰倒。

“牛哇!”谢不若捉刀起来,祁云纵生太极随后跟上,龙葵施展起银光照雪,几人加入战局,黑夜里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只有一个小圈的柳七刀老实巴交地挥动自己的大刀:羡慕。

很快,这批跟着苍云过来的尸人就被清理完毕,几个人重新回到火堆旁坐下。苍云自我介绍叫仇非,来的时候尸人就已经开始暴动了,她硬是从尸人堆里杀出一条血路,好不容易遥遥看到一团火光,知道这边有人,就朝这里来了。

这一路上的尸人也不少,她打着打着还摸了个掉落,正是盾立。

谢不若和她组好队,挠挠头:“现在也凑齐一个小队的人了,我们的任务呢?”

“我倒是有个猜想。”听完他们之前所经历的事,仇非道,“众所周知,浪客行是按照天数与时辰来划分关卡的,十二个时辰是一天,八天为一周目。便按照柳七刀说的,假设日头最烈时为午时,每隔一到二小时来一位新人,那么除去最先到达的柳七刀,我们一共是四个人。午、未、申、酉、戌,结合天色,现在极有可能是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这一时间段。”

除了龙葵若有所思,三个PVP继续三脸茫然。

“原本的浪客行中,一时辰为一关,但这种判定方法显然已经不再适用。”仇非根本不管他们听没听懂,继续说,“那么我认为,最后可能的情况……”

“就是以一天为标准来进行结算?”龙葵问。

仇非对她微微一笑:“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也说不准,毕竟我们连柳七刀到达这里时是不是午时也只是一种猜想。”

龙葵激动道:“我觉得很有可能!也就是说,我们大概只要存活到明天午时,就可以出去了!”

三个PVP继续茫然:这结论咋得出来的?

柳七刀左看祁云纵,右看谢不若,发现大家都有听没有懂,放下心来。这个苍云姑娘的性格几乎和她出现的方式一样强势而硬核,简直是气势如虹,有一种震慑全场的气质,连谢不若的鹦鹉都老老实实地把头埋在翅膀里,梳理羽毛。

“那我们就来安排一下吧。”龙葵拍拍手,她好像完全没有从仇非身上感到那种气场,或者说仇非对她似乎格外温和,“做几个火把,拿到竹屋里,然后轮流守夜,怎么样?”

没人提出异议,抱柴的抱柴,开路的开路,众人陆陆续续向竹屋走去。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远处还有尸人们低声的咆哮,但得到了“明天就能离开”这个结论,大家心里都莫名地安定了一些。

柳七刀走在最后,看顾着小谷,在心里默数他们剩下的食物。应该是没问题了,除非小谷突然胃口大开吃下五个人的量,不过就算饿到明天中午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家简单地决定了一下守夜的顺序。按照那些无限流小说的经验,夜越深越危险,所以第一轮就安排给目前技能没什么用、但武力值也还可以的柳七刀和祁云纵,第二轮是能打能奶还有反伤的仇非和龙葵,最后一轮是谢不若和他的鹦鹉,每轮守夜的时间就按照两根木柴完全燃烧的用时来算。

每组值夜,一个人盯着尸人的动向,防止再出现那种无声无息且不怕火的巨尸,而另一个人主要负责盯小谷,保证她不会饿得咬人。

安排妥当,大家收拾收拾,就准备睡了。他们在尸人堆里杀进杀出,身上免不了溅上不少腥臭的脓液,好在众人都还能将就,龙葵又从百草卷里拿出些蕃荷菜,也就是薄荷,搓碎了给每个人鼻子底下抹了一点,才好受些。

至于屋里的竹床,更是一碰就嘎吱作响,根本没法睡,谢不若干脆把几间屋子的褥子都撤下来铺到地上,大家一起睡地板。

仇非和龙葵睡北头,谢不若只能一个人睡在南边,但是他的鹦鹉获得了特权,可以睡在龙葵的枕头旁边。

极度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三个人几乎是在躺下的瞬间就睡着了。

祁云纵表情难以言喻地看着两个姑娘躺着的北头。

“你在干什么!”柳七刀上手扶正他的脑袋。

祁云纵迷惑:“啊?我第一次听见鹦鹉打呼噜……”

“……”柳七刀看看他背上的夜话白鹭,差点忘记这家伙是个剑纯。说起来,他们在尸人堆里厮杀了那么久,这夜话白鹭上面愣是一点黑血都没溅到。

他又问小谷:“饿吗?”

小谷很乖地摇摇头:“谢谢你,我吃过啦。”

这可是救了他一命的小宝贝,柳七刀摸摸她的小脑袋,再次用校服袍子给她擦去脸上沾到的污渍。

祁云纵摘下夜话白鹭,边擦边吐槽道:“你好像一位慈父。”

柳七刀看着他柔情脉脉的擦剑手法:“……反弹。”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两根木柴烧完,便把仇非和龙葵小声喊起来。

她们俩睡饱了,神采奕奕的很有精神,打了两个手势,让祁云纵和柳七刀去睡。

柳七刀走到谢不若旁边,低头一看,这家伙睡得很熟,显然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他本来还想笑话笑话谢不若,但等他自己一躺下,就跟断了电一样,比昏迷还快地睡过去了,祁云纵差不多也是这样,整个人几乎是直直地栽进了被褥,扑通一声,就不动了。

或许是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格外地香,柳七刀觉得自己简直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令人满足的觉。他甚至隐隐约约地有一种想法,希望自己能永远地睡下去。

“别睡了别睡了别睡了!”谢不若一手持刀,一手扯住柳七刀的领子疯狂摇晃,“boss战了!快起来!”

柳七刀被他摇晃得两眼直冒金星,艰难道:“别晃了……想吐……”

谢不若一听他想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了手。

经过这一通折腾,柳七刀也醒了。他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看,残留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浑身寒毛直竖。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被同伴拖到了竹屋的房顶。几个人都醒了,手持各自的武器,一脸凝重地看向外面。

夜色还很深,天没有亮起来的意思,但脚下的黑暗却是翻滚涌动着的,连火把都照不明。再定睛一看,那根本就不是火把照不明的黑暗,而是无数叠在一起缓慢前进的尸人,因为数量太多了,第一眼看过去甚至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丧尸片里的场景也不过如此,这下柳七刀是真的想吐了。

仇非将陌刀背回腰间,拿起一根火把,旋身抬手,朝黑暗中扔了过去。她臂力惊人,火把飞得很远,那一缕火光在熄灭之前照亮了周围:

尸人,还是尸人。

那已经是离竹屋有段距离的地方了。

火把落下来,砸在密密麻麻的尸人的身上,才彻底熄灭,但畏火的它们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不是因为不想躲,而是因为太密集了,除了被同伴裹挟着前进,它们根本没办法做出其他的反应。

谢不若小声骂了一句,但祁云纵却格外沉默。柳七刀扭头看去,才发现他一直在往尸人堆里插生太极,但气场一落下去就被尸潮遮住了,根本看不清楚。

尸人实在是太多了,面对这样的情景,他们完全束手无措,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或者说,根本提不起来战斗的意愿。

“它们要爬上来了。”龙葵低头看着脚下,沉声说。

那是一种很恐怖的攀爬方式,与其说是爬,不如说是“走”。最前列的尸人被后面的尸人踩在脚下,当成阶梯,随后更后面的尸人又涌上来,踩倒前面的尸人,它们就用这种方式慢慢接近房顶,低沉的咆哮和哀嚎、黏腻的蠕动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听声音不难想象,最先一批的尸人大概已经被同伴活活地踩踏成了肉泥。

连竹屋都被它们挤得微微摇晃起来,如果不是祁云纵卡着CD一刻不停地生太极,尸人们的速度恐怕还会更快。

“等一下打起来,大家分别守住自己面前的房顶,别让尸人上来,也尽量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柳七刀说,话一出口就想给自己来一拳,这说的什么废话,“要是撑不住了就喊救救救。小谷你们喂饱了吗?”

“放心吧,你的小宝贝刚吃饱,不用怕背刺。”祁云纵背对着他,说。

柳七刀又问:“龙葵,如果到时候有人受伤了,你就退到中间来,和小谷站在一起,奶我们,可以吗?”

龙葵点点头,握紧了百草卷。

“这个卷里有没有火/药啊。”谢不若突然说,“给他们全炸了。”

“正常药宗的百草卷里怎么会放这个!”龙葵无语道。

柳七刀看了谢不若一眼,谢不若朝他眨了眨眼。

“那个……仇非。”柳七刀突然语塞,仇非似乎不太需要关注,有盾有刀有玄甲,她看起来是所有人里面最安全的。

仇非淡淡道:“嗯,有人撑不住了也可以叫我,我试试盾飞……当然,你们要记得帮我捡一下。”

谢不若大笑起来,随即,其他人也笑出声,只有祁云纵不明就里,认真答应:“好的。”

所有人齐齐地看向他,然后摇头。

连笑话都听不懂的剑纯,不外乎如是。

一切安排妥当,几个人又沉默下来。漆黑的夜晚中,只能听到尸人蠕动前行发出的动静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觉得太安静了让人心慌,柳七刀主动开口:“如果……”

“别!”谢不若嗷的一嗓子,“大战之前绝对不能立任何flag!憋住!憋住!”

“不要想家,不要回忆,不要惦记着和情缘结婚。”龙葵紧跟着补充,“什么都别想,专注于面前就可以了。”

祁云纵开始显摆他的夜话:“不会有人没有情缘吧。”

“那你的情缘能说话吗?”谢不若冷笑一声,对鹦鹉道,“来,说句话给他听听!”

鹦鹉扑扇着翅膀:“丑拒!丑拒!”

“……”

柳七刀笑出声,但他其实只是想说,如果小谷在一片混战中突然又饿了的话,谁能抽出空来去喂一下。

不过想想倒也不用担心,到时候那么多尸人,说不定人家直接开始吃自助餐了。

“啪!”

一只手搭上了房顶。柳七刀拔出新亭侯,朝它砍下去的时候不由得想到了一天前的自己,那时候不小心碰到几根断指都会吓得疯狂洗手,现在连眼睛都不眨了。

这就是脱敏治疗吧。

尸人们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声,摇摇晃晃地接近了房顶。在那根本无法计数的、翻滚的黑色海洋面前,他们点燃的篝火只是其中再微小不过的亮色,渺小像风暴中的船只和洪水中的房屋,在天灾那种摧枯拉朽的绝对性力量面前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但这毕竟不是真的天灾,他们不一样,他们还可以去抗争与战斗……无论结果如何!

无需多言,几人各自迎上。

柳七刀只有一个想法: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等待的恐惧才是最难熬的,现在真的开战了,他的心思反而变得沉静下来。新亭侯挟万钧之势劈开尸人的头颅,柳七刀的右脸一凉,几滴黑血顺着下颌滴在了领子里,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每一次挥动新亭侯,他都能感觉自己越来越熟悉这把刀的一切,切换,起落,劈砍的角度,忽然心念一动,一直以来都在疑惑的一个问题,似乎隐隐约约有了解答——他究竟是自己,还是一个霸刀山庄弟子的角色?在这样拥挤的尸潮中,这两种身份之间的界限好像在慢慢淡化、模糊,逐渐趋于重合,不再具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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