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记起来了。”兰彩拍拍额头,“人老了,记性差咯。”
她抬起头问:“你们也是来找我算卦来了?”
两人相视,谭止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来意。
又见兰彩点点头,然后望着空亦筂,“那你是来算卦来啦?”
谭止刚要再解释,就听到空亦筂回答:“是的婆婆,我来算卦的。”
“哦,你要算什么?”兰彩两手相扣,握在膝盖处。
空亦筂看了看谭止,回答:“我想算算,我们未来会结婚吗?”
谭止睁大了眼。
原本以为兰彩这样的老人家会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有什么意见,但她听完空亦筂的问题,神色没什么变化。
“你和他?”
兰彩指了指谭止。
空亦筂点头。
她看看空亦筂,说:“小伙子家庭还好啊。”
“挺好的,很幸福。”空亦筂回答。
“但你就有点坎坷了。”她看向谭止,“爱你的人走得早,身上麻烦事不少啊。”
兰彩眼神深邃,紧紧盯着谭止,“你或容易遭到至亲之人的反噬,这是孽缘,需要狠下心来斩断,不然一生都难安静。”
谭止愣住身体,脸上没了表情。
片刻后,兰彩又转向空亦筂说:“你们的感情啊,有,有坎儿,过去了就在一起,过不去就你走你的阳关路,他走他的独木桥喽。想要解决也简单,互相让一步,牺牲一点。”
空亦筂握住谭止的手,轻轻捏了捏。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
正逢黄昏,金色的阳光照在远处的雪山尖,路旁亮起了路灯。不过谭止好像没什么心情,相机一次没拿起来过。
他们中午没吃饭,就在兰彩那儿吃了个饼。
回到民宿后,空亦筂在就餐区拿了晚饭,端到房间。
谭止抱着荔枝坐在窗前,小小棉和动动躺在他脚边的毯子上。
空亦筂把晚餐放在桌上,叫他一起吃。
“没食欲?”
谭止愣神之际,空亦筂叫了他一声。
“什么?”他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空亦筂。
“青菜都要被你戳成饼了。”
空亦筂给他夹了块肉,“多吃点儿。”
吃完饭,空亦筂问谭止:“要不要看电影?”
“看电影?在哪?”
“贺哥那儿有投影设备,我去借过来用一段时间,我们走了再还回去。”
“啊,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
说完空亦筂就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空亦筂回来,果然搬来了投影仪,还挺重。
晚上洗漱完,两人就窝在床上看电影。
这次看的是个喜剧片,演员都属于新人,但剧本很好,是从众多玩网络旧梗的作品中脱颖而出的,造新梗的作品。
谭止抱着猫看得不亦乐乎,笑声一阵接一阵,笑累了就靠在空亦筂肩膀上缓一缓。
一场电影看下来,谭止心情好了不少。
睡前,空亦筂关掉投影仪和灯,窝回被窝里,和谭止面对面。
他伸手捋了捋谭止的头发,全部捋到背后,抚摸着他的脸。
“心情好点了吗?”
谭止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好多了,谢谢。”
“不客气,男朋友该做的。”
空亦筂靠近说:“白天的时候,婆婆说的那些话,不要在意。她或许算得很准,但人定胜天嘛,不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焦虑。”
谭止牵着空亦筂的手,点头:“我知道。”
空亦筂敞开手,拍拍自己的手臂,“过来。”
谭止朝他挪了挪身体,靠在他臂弯内,闻到了他衣服上香皂的香味。
头顶传来声音,空亦筂问他:“困吗?”
谭止闭着眼,回答:“有点儿。”
“那睡前,让我亲一口?”
谭止笑出声,抬起头看他。
空亦筂低下头,撩开谭止额前的碎发,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慢慢向下吻过眉骨、眼睛、鼻梁,然后轻轻托着他的下巴,吻在嘴唇。
吻声掩盖不住,两人气息越来越急促。空亦筂翻身将谭止压在身下,谭止抬手搭在他肩上回应,继续加深这个吻。
他们现在如同干柴,只需要零星的火星就能燃烧成大火。不过他们足够有克制力和忍耐力,总能在火要烧起来的前一秒钟结束。
两人心照不宣,都不想把亲密的第一次留在陌生的民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