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小姐,一个大少爷,吃完抹嘴就各玩各的,置饭后洗碗的巨任不管不问。
水荷暗暗叫苦,她估摸自己还能坚持个三四天,再多就不行了。
亲戚是她的,她也不能指望钱唐霖来帮忙,表哥和堂妹又刚住进来一天,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指使他们干活帮自己分担。
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坚持的第四天,她咬牙切齿。
洗碗挤洗洁精,擦锅台,扫厨房,对了,还有茶几和客厅要打扫。
关上厨房的灯,门口的扫把不见了,她心中一喜,可能是火火或者表哥良心发现帮她扫地了。
他们懂的她的付出就好,那她这几天的辛苦就还算没有白费。
自我欣慰的人当看到拿着扫把的钱唐霖从洗手间出来,沙发上的表哥没了人影,心里就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
表哥和堂妹怎么可以这样,只顾吃,一点活也不干,他们怎么好意思的?
她从他手中接过来扫把,“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帮我扫地。”
她把扫把放回厨房门口,折返回客厅,钱唐霖双手掐腰的环视客厅一圈,拿上手机往外走。
他是有什么急事吗?
怎么这时候出去了?
为吃饭忙活了半天的水荷,此时终于能坐下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屁股沉甸甸的,垂在地上的双腿都是酸的。
小时候都是父母做饭,她那时吃的理所当然,直到今天她才彻底体会到,其实做饭是件很累人的事,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轻松。
身体累没关系,心累就不好受了,她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尤其看到两扇紧闭的房门时,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和气愤。
她跑向阳台,望着黑沉沉的夜色,呼吸吐纳,调节着心里的不平衡。
她很想给老妈打个电话抱怨一下,手机握在手里,她没有按开。
就算打电话也没有用,她妈只会嘱咐她把人照顾好,会说你大她小,就该多照顾点。
如果说起表哥,估计她妈还会说,男孩粗心大意的干活也不让人省心,还不如她多干点。
打与不打,都是这个结果,就算再抱怨,也改变不了现状,也无济于事。
都是同龄同辈人,她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客厅里有塑料袋呼呼啦啦的声音,她看过去,是钱唐霖买了些水果回来。
她快步过去,从他手中接过苹果,拿到厨房去洗,洗完后又一个个削皮,摆放在盘子上,一共四个一人一个。
茶几上还有一些橙子和两个菠萝,看着很是新鲜。
钱唐霖还是坐在靠北墙的沙发上,眼睛垂着,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水荷扯开嗓门喊人,“表哥,火火,来吃水果啦。”
两人先后走出房门,表哥举着手机,拿一个苹果,边吃边看还一边傻笑。
火火咬一口苹果之后,眼睛从手机屏幕挪到橙子上,抓起一个,拉个马扎,看手机剥橙子两不误。
“水荷,你也吃啊。”钱唐霖拿一个苹果递给她,又剥一个橙子给她,最后他才咬一口手中的苹果。
咽下一口,他清清嗓门,“咳咳,表哥,火火,你们两个来我们家也有几天了,如有照顾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段宇森跟火火同时把眼睛从手机转向他,前者鼓着腮帮子,“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火火吃完一个橙子,又剥一个,偷笑,“就是就是,唐霖哥,在这里待着,比我在家都舒服。”
你们倒是舒服了,水荷举起被水和油泡熏到失了嫩白的双手,叫苦不迭。
“那就好,”钱唐霖伸出右手轻轻握住水荷那因做饭洗刷而有些发虚的双手,一字一句顿道:“明日水荷跟我有些事情要办,家里做饭的重任,你们两个商量一下,看谁能顶上来。”
段宇森和火火面面相觑,丢下手机,不可思议的盯向钱唐霖。
水荷也颇感意外的看着他,他没跟她说过明天有事情要办啊,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继续:“还有,大家既然生活在一起,又没有长辈围绕在身边,那生活琐事就都要靠我们自己去解决。”
他也不管两人的脸色怎么变幻,接着说出自己的决定,“这样吧,以后在家里也要像在公司一样,要有值日表,这样才能维持的长久,才能让大家拥有一个和谐安定又整洁的生活环境。”
段宇森咂舌,火火一瓣橙子卡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