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弗莱格利村,偏远的石砖小径尽头,一座不起眼的瓦房小屋静静地坐落在那里,屋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与窗外的艳阳高照天壤之别。
这里是加尔文为小巴蒂找的藏身之处,一个偏远的几乎无人的巫师村落,是绝佳的藏身地点。
就在前几天,加尔文决定放手一搏,他在去信中写道“我知道你的一切,这对你我都是公平的,我想这桩交易会平等的进行下去”
小巴蒂眼见没有花招可使,只好老老实实的和加尔文合作。他们没有直接见面,而是约定了一个地点,让各自的街头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最稳妥的方式。
直到看到小盒子里的东西,加尔文才深深地蹙起眉——是记忆。
不知道谁的记忆,但无论如何他需要一个冥想盆,可加尔文所知的拥有冥想盆的所有人中只有邓布利多教授。
“你在这冥思苦想什么呢?”塞西莉亚一只手把玩着斯莱特林挂坠盒,悠闲的踱步进入他的书房。
加尔文这才回过神来“你知道有谁有冥想盆吗?除了邓布利多”
“我记忆中只有邓布利多有”塞西莉亚想了想回答。
“我现在需要观看几段记忆”加尔文举起那几瓶记忆“我想这很重要”
“所以你还是和小巴蒂合作了”塞西莉亚没有别的表态“希望是个正确的决定”
她顿了顿接着说“不过邓布利多的冥想盆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搞到”,女人晃晃手中的挂坠盒,扬起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我想这位老校长需要我手中的东西”
邓布利多校长很快见到了塞西莉亚和加尔文,他从没想过在短短几个月内能见到这两位毕业十几年的学生数次。
“校长先生,我们可能需要借用一下冥想盆”塞西莉亚委婉的说道“不过作为回报,我想您应该见过这个挂坠盒”
“这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也是魂器,邓布利多校长扶了扶镜框,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在你的手上?”
“这不重要,总之托某位布莱克先生的福,我现在对它很感兴趣”女人笑着说“极强的黑魔法物品,我们试着毁掉它,但试了很多种方法还是不行。布莱克甚至试图变成一只狗来咬碎它,可怜见的,他的牙差点碎掉”
邓布利多校长听后微微一笑“有趣的布莱克先生。当然当然,冥想盆随时为你们准备”
“我想我可以放心的把挂坠盒交给您,对吗?”
“当然,学生的请求总是难以拒绝”邓布利多校长接过挂坠盒后,立刻感受到了强烈的黑魔法气息。
加尔文将记忆倒入冥想盆中,他招呼来塞西莉亚,想了想又说道“邓布利多先生,您要一起吗”
于是三人先后进入了记忆中,四周变成灰蒙蒙的暗色,时间倒退回1980的克劳奇宅邸内。
病怏怏的克劳奇夫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咳嗽声断断续续传来,手帕上是咳出的些许血迹。她量了量自己的脉搏,如蝶翼般微弱又破碎。
克劳奇夫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小巴蒂克劳奇被丈夫亲自逮捕入狱的消息让她的身体愈发消瘦,病情愈加严重。
此时,克劳奇先生进入房间,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我恐怕时日无多了”女人的声音相当虚弱。
克劳奇先生叹息一声“我已经聘请了整个圣戈芒最好的医生来为你治疗”
“我知道,我知道……咳咳咳”女人蹙起眉心又咳出血来,克劳奇先生见状连忙扶起妻子的身子。
“坐起来吧,你会好些”他有些焦急。
“巴蒂,我只有一个遗愿”克劳奇夫人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请求道“让我代替小巴蒂入狱吧,他的人生还长,他才十几岁”
“夫人!”克劳奇先生的声音突然拔高,女人被吓得浑身抖了抖“这怎么可以?”
“你也知道,我活不了多长时间…死在哪里不都是死”她蓝灰色的眸子里闪着泪光“拜托了巴蒂,这是我一生只有一次的请求,咱们的孩子还小…”
克劳奇先生恨铁不成钢的想到了自己的不孝子,他悲愤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脚步声与咳嗽声渐渐重合成咔咔转动的机械声,于是时间的齿轮向前转动,三人看到克劳奇夫人喝下复方汤剂,被克劳奇先生亲自代替了儿子送进阿兹卡班。
“这就是全部的记忆”加尔文回到校长室时一阵恍惚“我真不敢相信”
邓布利多校长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该对这位一向官僚作风的正义官员发表什么看法。
十几年来克劳奇先生一直冲在抵御黑暗势力的前线,是众多巫师心中的领导者,但也是这样一位领导者,会在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从另一位实死徒口中道听途说的情况下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关进阿兹卡班,也会因为溺爱儿子选择让妻子替罪
他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他有自己的红与黑。
“令人吃惊”塞西莉亚最后评价道“那么,我们先告辞了,校长先生”
说完没有等邓布利多校长作何反应,带着加尔文钻进了壁炉。
这则足以天翻地覆的消息并没有被预言家日报报道,看在这位老同事十几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所有的处理程序全都是私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