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宿檐蹲下身,和安南保持着平视,“现在说出来,我不会生气。”
安南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不少,恐慌和震惊的情感迅速退却了去,只剩下平日里惯常的冷淡平静。
“有。”
他很坦诚地说道。
“我本来打算考完试那天就告诉你的。”安南很少这样用漂亮闪动的眼睛望着宿檐,神情严肃又认真,“我本来以为再也没机会说了。”
宿檐没把他的话放心上,托着下巴随口道:“然后呢?看到我死了,你怎么想的?”
“什么都没有想。”
安南眼里闪过一瞬地空白,又轻声地重复了一遍,“我什么都没有想。”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不相信你会死。”
这种事情理所应当,宿檐没那么容易消失在世界上,“你说得对,我就算死也不会一个人去死的。”
宿檐又笑了一下,“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安南垂眸看了眼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轻声请求道:“我可以处理一下吗?”
“我给你处理。”
宿檐捏着他的手腕,把那根手指放在嘴里舔了一下,血和伤口都消失了,酥麻的痒意还残留着几分余韵。
安南收回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那双眼也没有再望着宿檐,而是有些局促地看向窗外。
“但是这件事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宿檐眉毛微抬,“嗯?为什么?”
安南腿跪麻了,就动了动腿坐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
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忽然,他的身子往宿檐这边倾了倾,暗色的眼瞳里红光像血一样鲜艳。
“我们现在可以做吗?”
宿檐没反应过来,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什么?”
前所未有的主动出现在了安南身上,他倚在宿檐腿边,半边身体都落在了怀里,他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需求,“可以做吗?”
这下宿檐确定自己是真的没听错了,有美人主动送上来,没有不吃的道理在,宿檐托着他的腿让他可以坐在自己身上,允许了他的进一步举动。
“可以,想做多久,想怎么做,在哪里做,你都可以决定。”宿檐从不吝啬奖励,他吻了吻安南的眼睛,“要在这里吗?”
安南没有说话。
热情的吻已经告诉了宿檐答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段时间没有这样亲密接触,安南的状态好得有点不寻常了,他一直没有给宿檐主导的机会,也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甚至还一次又一次地问宿檐。
“可以继续吗?”
宿檐说:“那你求我。”
他就会很迅速果断地撒娇道:“求求你了,主人,我想要。”
这么欠/草吗?
得亏宿檐现在的身体不是以前那种走两步一喘,天天抱着药罐子喝的病弱体质,不然还真有些吃不消。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客厅内自动亮起暖色的灯光,宿檐抱住半虚脱的安南,把他放到了沙发上。
“别走。”
安南疲惫得眼皮都掀不开了,却还是夹紧了宿檐的腰,阻拦了他起身的意图,“继续。”
总不能是想要他精尽人亡吧?
在地毯上滚了一个下午,宿檐的思维不免也有些混乱,脑子里闪过的这个荒谬念头竟让他觉得有几分合理性。
“睡吧。”
见人都快不行了,宿檐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不做了。”
怀中人似乎是有些不满地哼唧了两声,身体滚烫得仿佛发烧了一般,紧紧贴着宿檐冰凉的身体,低声说了一句话。
宿檐没有听清。
“再说一遍?”
“……”
怀中人变得很沉默,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睡着了吗?
宿檐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搂,打算把他抱到楼上去。
上楼梯的时候,安南有些不安分地动了一下。
“宿檐。”
“嗯?”
“你喜欢我吗?”
“喜欢?”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宿檐低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安南的眼眸低垂着,看上去好像完全阖上了一样。
“没什么,”他说,“随便问问。”
撒谎。
宿檐轻松就判断出了这句话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他没有继续追究,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勉强算得上是回答了问题。
他把人放到床上,要走的时候又被安南拉住了手。
“今晚可以陪我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