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胃哥急了,开始搬出自己的身份和背景来威胁宿檐,毕竟在他眼中,区区小洋房算不上什么,但是宿檐对此毫无反应,只是一味地想请他回去落座。
“您的家庭条件很不错,不过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吃完再聊天也可以。”
宿檐还是那样笑着,只是现在再看,养胃哥觉得他笑得很假,就像是在人皮上贴了一张微笑的嘴,十分违和。
养胃哥现在看宿檐的唇色都要怀疑那是被血染红的,他哪里敢留下来,见威胁不奏效就只好找各种借口想要离开,说到后面几乎都是恳求了。
他惜命得很,这次独自出门是他大意了。
这次的话说完,宿檐的表情有了变化,他挑高了眉,说出的话却跟养胃哥想听到的完全没关系。
“哦对,您说错了哦,小南并没有输掉赌约哦,我根本就没有生气。”
养胃哥要哭了,“那我输了,我以后再也不纠缠他了好吗,让我走吧,我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宿檐慢慢地摇了摇头,依旧保持着躬身邀请的姿势,嘴上说出的话已经变成了命令,“请您回去落座。”
养胃哥最终还是在宿檐的眼神高压下坐了回去,他僵直在座椅上,连眼珠都不敢乱动。
“哥,我不饿……”
宿檐根本没看他,他端着手里的餐盘,走到了安南身边。
“我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们的客人似乎有点食欲不振,你知道怎么做吧?”
安南脸色苍白如纸,血流的同时也抽空了他的气力,现在他连抬一下手都觉得费力,宿檐的声音像来自幽深的洞穴,空洞轻灵地穿过大脑,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他茫然地看了宿檐一眼,似乎是没听懂他的话。
但宿檐不管这那,直接把餐盘搁在了安南身前,然后坐回对面去,弯着墨黑的眼瞳注视着他。
安南反应了很久——也许也算不上很久,只是他有些迟钝了,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总之他渐渐理解到了宿檐的意思,转头看向了养胃哥。
“你要自己吃还是……”
因为没气力,安南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但这种时候的停顿就很耐人寻味了。
养胃哥下意识又要站起来,但那阴冷的目光太灼人,他刚脱离椅子几公分就又颤抖着坐了回去。
“我,我不吃……”
这时候的过度害怕让他的脸色比安南还难看,为了拖延时间,他又开始打嘴炮,企图绕过吃饭这个话题。
“你不想自己吃。”
安南只接收到了最关键的信息,他没有再听养胃哥的长篇大论,一手卡住了他的下巴,捏着下颌骨让他无法再说出完整的话。
他被宿檐掐了无数次下巴,对这一招已经很熟悉了,养胃哥说不出话又合不拢嘴,身体想逃,肩膀又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宿檐按住了。
“您不是喜欢吃这些东西吗?”
养胃哥惊恐地瞪大眼,他什么时候喜欢吃人了?
宿檐似乎看出了他的眼中意,浅笑道:“如果不是吃掉的话,那地下室那些失踪的尸体又是去哪儿了呢?”
养胃哥玩死过人的事情并不难查,他仗着家庭背景行事张扬,总是会有人给他擦屁股的,所以那些人死了也就相当于人间蒸发,他们的家人拿养胃哥一点办法也没有。
养胃哥这下是真哭了,他疯狂摇头想要躲避递到唇边的餐盘,但安南却不容他躲,用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地把血肉模糊的“菜”倒入了他的口中。
做完这些,安南身形晃了几下,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但他知道这还没完,得让客人咽下去。
于是他又合上了他的下巴,捂着他的嘴把他按在椅背上。
被两个人控制得不能动弹的养胃哥被冲天的血腥涩气几乎熏晕过去,他不敢去细嚼,忍着恶心囫囵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死了多久的尸体,腐烂的味道经久不散,安南一松手,他就开始干呕起来——奇怪的是,明明是刚吞下的东西,居然一点也吐不出来。
“好孩子。”
宿檐托住脱力滑倒的安南,抱着人放到沙发上。
“你做得很好,我原谅你了。”
安南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昏迷前他往饭厅那边看了一眼,养胃哥正跪在地上,不停地扣自己的嗓子眼。
“尊敬的客人怎么可以跪在地上呢?”宿檐转过身,轻柔地把养胃哥扶回椅子上,但对方已经被吓得腿软了,刚坐上去又滑了下来。
“我错了,我错了,让我走好不好,”桌上还有好几盘,他真的不想再吃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了,金钱,权力,美人……”
他那双吊梢眼垂落下来,泪水如泉涌溢出,家里人一直没来接他的原因想必他也猜到了,这个人他惹不起,所以他毫不在意形象地跪爬到宿檐腿边,磕头祈求。
宿檐什么话都不想听,他又把人重新安置在座位上。
“客人看样子还没有吃饱呢。”
见他什么都不想要,养胃哥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宿檐消气,看了眼沙发上的安南,想不通这样一个小宠物有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
“小宠物?”
听到他无意识的呢喃,宿檐倒水的动作一顿,斜挑着眼看向他,“小宠物的确是不值得大动干戈。”
听他这么说,养胃哥以为事情有所转机,连忙顺着话道:“是啊是啊,区区小事您就别再计较了……”
宿檐笑了一下。
“这位客人,看来您没有搞清楚。”
“我根本就没有对您大动干戈。”
不是,都逼他吃人了还不算大动干戈?
养胃哥又气又怕,但他不敢反驳,只能讨好地笑了笑,指望宿檐改变想法放过他。
“您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