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为什么是对着自己的脸啊??
自己喜欢上自己了吗?
太奇怪了,程思远不敢相信。
于是他干咽一口,眼珠子咕噜噜的又转开,盯着天花板。
裴舆清给他按了会儿,招呼他从健身房出来,给他拿了根香蕉补充能量,让他吃完去洗澡,自己则朝门口走去。
程思远嚼着软糯香甜的香蕉,叫他:“你……干嘛去?”
裴舆清:“给你买雪糕。”
程思远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去浴室,打开水龙头,捧了捧凉水冲到脸上。
热热的。
可能吃完雪糕会好一点。
他尽量让自己这么想。
但……
脱掉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他看着运动完充血的肌肉,怎么都散不去身上的热意。
他不停调整水温,让冲在身上的水凉一点、再凉一点。
直到浴室外,裴舆清说:“还没好吗?”
他这才放弃调水温的幼稚游戏,打开水阀快速清洗:“马上。”
和他浴室里只有肥皂、洗面奶和最简单的洗头水不同,裴舆清浴室里瓶瓶罐罐摆得很多,最外面两瓶是包装很精致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程思远多看两眼,发现这里光各类护发精油都有三瓶。
自己是不是把裴舆清的身体养得很糙?
程思远这么想,仔仔细细给自己抹上香香的沐浴露。滑溜溜的,很细腻的触感,他忍不住摸了摸涂完沐浴露的身体。很艰难才把自己洗干净,打算穿上新衣服出去时才发现,自己忘了把裴舆清拿给自己的睡衣拿到浴室了。
刚换下来的旧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程思远用浴巾裹住自己,紧张的看了眼不透明玻璃门外隐隐的影子。
裴舆清就在外面,可以让他帮自己。
程思远扶住浴巾打结的地方,问门外的人:“那个,我的衣服忘拿了,能给我递过来吗?”
裴舆清:“没有毛巾吗?”
程思远:“有。”
“那你直接出来呗,又不是没看过。”
程思远:“……”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不过还是有点不对劲。程思远拽着浴巾犹豫,还想再让裴舆清帮自己送一下衣服。就听到裴舆清说:“出来吧,雪糕都快化了。”
程思远就没了理智,拉开门走出来。
裴舆清就守在门口,撕开包装,把凉丝丝的雪糕贴过来。
程思远一手捂胸一手拽浴巾,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雪糕,大脑宕机,两秒后,他张嘴咬了口。
裴舆清看他的动作,勾起嘴角。
这具身体确实看过很多次了,但在被程思远试用期间,却是第一次看到。
他忽略这熟悉的外观,看着程思远的动作,看他死死拽着浴巾的手,看他动作里的窘迫拘谨。
裴舆清把雪糕换个方向接着递到他嘴边方便他咬,问:“你拽浴巾我能理解,你捂胸干什么?”
程思远:“……”
因为他刚刚涂沐浴露的时候摸了太多次,把那里都摸红了。而且今天虽然是练腿,但很多动作需要全身肌群配合,胸肌也得到锻炼,他总觉得涨涨的,存在感很强。
忍不住就想到评论区那些问“你妈妈没给你买小背心吗?”的评论。
他低头看了眼。
裴舆清的手是很大,但实力太强,一只手确实也捂不全,反而半遮半掩更奇怪了。
他收回手,然后在空中无措的悬了会儿,才接过裴舆清手里的雪糕,接着吃。
裴舆清看着他,笑了笑。
程思远咬着雪糕,理智莫名因为裴舆清这个笑,消失了。
他含糊问:“笑什么?”
裴舆清点了点自己鼻尖:“蹭到了。”
?
有蹭到吗?
刚刚凑过去吃裴舆清手里的雪糕时鼻尖好像确实有点凉……
程思远伸手蹭了蹭鼻尖。
刚一松手,挂在腰间的浴巾结就松开,顺着腰往下滑。
一手拿着雪糕,一手蹭到雪糕黏糊糊的液体,程思远分不出手来拽浴巾,下意识要并腿把浴巾夹住。但这个动作反而让浴巾敞开的速度更快了。
程思远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惊呼。
在浴巾彻底敞开滑落前,裴舆清伸手按住。
手指贴在胯骨位置,程思远总觉得裴舆清的手还带着被雪糕浸染的凉意,贴在皮肤上,让他忍不住绷紧身体。
裴舆清一手按住浴巾边缘,一手拉着另一边,给程思远重新围好。
时不时落在身上的微凉手指、柔软湿润的浴巾、打结时按住自己的手心,还有……因为健身后肌肉充血格外敏感以至于洗完澡已经躁动的……
咕噜一声。
程思远把一大块没完全化开的雪糕吞下去,这块雪糕顺着喉管落到胃袋里,冰得程思远天灵盖发疼。他总算反应过来,咬着雪糕,腾出一只手来扶稳浴巾。
但隔着薄薄一层浴巾,裴舆清已经注意到了。
程思远捂着自己的浴巾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浴室门,他后退一步,反而倒进更窄的浴室里。
裴舆清步步紧逼跟着到了浴室,嘴上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这具身体确实挺久没纾解了,有反应是正常的。”
程思远嘴里还叼着雪糕,他说不出话,捂着浴巾连连后退,终于抵到浴缸边缘,退无可退。最让他不知所措的是,雪糕化开了,黏糊糊的冰凉液体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滑,流到下巴。
裴舆清伸手擦去这点痕迹。
他看到自己的脸还是会觉得很怪,但不看这张脸,而把注意力放到程思远透露着害羞紧张惊讶的眼睛上、紧绷到极致甚至都有点哆嗦的身体上……
被雪糕沾得黏糊糊的手指顺着程思远的下巴,摸到他的嘴角,拿下他咬着的雪糕。裴舆清说:“你可以适当处理一下。”
雪糕实在是太凉了,凉得程思远都要找不到舌头的踪迹了,他大着舌头,结结巴巴:“这,这样不好吧。”
“不好吗?”
裴舆清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程思远持续结结巴巴:“对,对啊,这是,这是你的身体嘛。”
虽然洗澡的时候自己摸到过那个地方,之前做梦好像也摸到了,但必要时间和睡梦间无意识的行为毕竟是不正常的。如果自己在完全清醒有理智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
程思远腿一软,一屁股坐到浴缸边上,他滚了滚喉结,仰头看裴舆清。
裴舆清三两口吃光剩下的雪糕,吮着那点甜,提出皆大欢喜的建议:“那我的身体,我来处理,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