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药并不致死,拆开必穿帮。
柳轻颜强迫自己冷静:“臣妾之前听说陛下在酿酒,就自作主张往其中加了一些助情的药。”
长宁冷笑一声:“这杯中酒是毒药,不是助情药。”
李念初就站在长宁身边,温和地握了握她的手,长宁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失了红光的钳制,皇帝喘了口气:“其余无关人等都滚出去。”
皇家秘辛听不得,殿内的人赶忙行礼退了出去。
柳轻颜大脑飞速运转,是啊,这毒药都把地板腐蚀了。
身为广信王的翟不凡上前几步:“皇兄,臣弟从前游历四方之时,曾听说过有些迷情药不能用鎏金杯盛放,否则就会产生巨大毒性,不知万贵妃可否将此药予我一观。”
姜灵也道:“殿下,我也通一些药理,殿下若不信,我可一同验毒。”
长宁对姜灵是有几分信任的:“嗯,你去看看。”
姜灵坐到了翟不凡面前:“王爷,请。”
翟不凡拿了两个杯子,一只鎏金杯,一只普通瓷杯,将药包拆开,分别放入两个杯中,再加入酒水。
姜灵装模作样地用银勺取了些药粉,细细观察。
瓷杯中酒洒落,地上没有反应,鎏金杯中酒洒出去,地板滋滋作响,明显有被腐蚀的痕迹。
姜灵挨得近,看到翟不凡背在后面的手上发出点点灵光。
“皇兄,万贵妃,长宁公主,请看。”翟不凡淡淡道。
柳轻颜松了口气。
金红色的长蛇摇头摆尾,慢慢缩了回去。
长宁公主像是相信了,不过她身边的李念初从头到尾没有表露一分情绪。
这让姜灵更确信了此人不简单。
长宁公主对李念初道:“李郎,你觉得呢?”
李念初垂下眼睫:“长宁,事情最好自己调查清楚,莫要假手于人。”
姜灵神经又瞬间绷紧。
长宁公主对李念初一向是言听计从,她听完李念初的建议后,原本疲软的红色长蛇又活动了几分。
她离席站起身,朝自己和翟不凡走了过来。
怎么办?什么才能分散长宁公主的注意?
姜灵看向玉人一般的李念初,他甚至还饮了一口茶,像是事不关己。
李念初。
姜灵抹了下药包中的粉末,在长宁公主凑过来的时候,挥手扬出去。
很好,她赌对了,不是致命毒药,长宁的护体红光没有反应。
长宁肉眼可见地眼神迷蒙,面上发红。
姜灵忙道:“殿下,此药药性极大,您虽未饮,但您身子弱,靠近就会被药力沾染,我来替殿下查吧。”
长宁一只手捂着胸口,心口空虚,脉搏乱跳。
李念初终于从席间站了起来,扶住长宁公主,他眸似深潭:“长宁,你看起来状态不好,跟我走吧。”
长宁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抓住了李念初的手,无暇顾及其他。
姜灵再次道:“我留在此处,殿下请放心。”
长宁点点头。
李念初将她带走了。
姜灵总算松了口气,精神一下子软下来。
此刻殿内只剩下四个人,翟不凡、姜灵、柳轻颜,还有皇帝。
四只狼人。
出于谨慎,柳轻颜还是问了句:“陛下,之前可否听过黑水腐骨汤?”
坐在上座皇帝无奈道:“是我做的,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翟不凡淡淡道:“自然是我说的。”
黑耀看了周遭三人:“……我应该知道你们都是谁了。”
柳轻颜瞪着眼睛:“你和我每日都见面,之前竟没认出我?”
黑耀刚被吸取了不少生命力,这会儿才缓缓站起来,没什么好气:“我和你很熟吗?再说你不也没认出我?”
柳轻颜一时语塞:“那……你不认识我,为何每日让我跳舞下棋。”
黑耀叹了口气:“皇帝不见宠妃才违和吧,我又不知道是你,不消耗你的精力,万一你缠着要给我侍寝怎么办?”
不提侍寝还好,提起侍寝柳轻颜更来劲了:“你还嫌弃我来了?我才怕你个老皇帝对我图谋不轨好吧,这迷药本是给你准备的,还好你不行。”
黑耀指着自己,不敢置信:“我,不行?”
眼见这两位就要吵起来,姜灵道:“都过去了,黑耀,这些天可有什么发现?”
黑耀:“大臣呈上来的奏折我都看了,明面上海晏京这会儿和其余几国关系不错,边境偶有冲突,也都不是大事。”
翟不凡捏了个手诀,检查黑耀的身体情况:“还好,你身体没有大碍,奏折中或许不是事件全貌,不过我们也没必要加以干涉,只要找到东离国破背后的症结就行了。”
柳轻颜显然还对之前黑耀折磨她耿耿于怀:“黑耀,你可要仔细点,我们四个里你权力最大。”
黑耀:“好啊,那你之后和我来一起看奏折,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情做。”
柳轻颜:“你!”
姜灵思考了下:“我觉得黑耀的提议不错。”
柳轻颜:“姜灵,你怎么帮他说话?”
“万贵妃得皇上宠爱,能干涉朝政实属正常,更符合皇上昏君的形象。”姜灵道。
“嗯,也好。”柳轻颜抿抿唇,“只要能让我……”
翟不凡打断了柳轻颜的话:“你们先回去吧,我跟黑耀单独聊聊,一会儿讯镜联系。”
折腾了一晚上,姜灵身子确实疲惫,她环顾四周:“这个迷药余粉最好处理一下,我总感觉用灵力掩盖还是不够稳妥。”
黑耀道:“放心,我是制毒师。”
姜灵这才放心,缓步回了公主府。
一进公主府,就见几个侍女脸红着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姜灵问道。
“秦良姐姐。”侍女向姜灵打招呼,“今晚公主是李大人抱回来的,这会儿还在寝殿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