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9点。

程熙站在出租屋的客厅中央，环顾这个住了六年的小窝。阳光透过白纱帘照进来，地板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纸箱。

"这件还要吗？"江也拎起一件旧卫衣。

"要！"程熙抢过来抱在怀里，"这是我最舒服的居家服。"

江也挑眉："破了个洞。"

"所以才舒服啊。"她嘟囔着，还是乖乖把衣服放进了"待处理"的箱子。

程熙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抱着纸箱，看着江也推开她的衣柜，准备帮她整理衣服。

“等等——”她突然出声，但已经晚了。

江也拉开衣柜门的瞬间，动作顿住了。

——整面衣柜内侧，贴满了他的照片。

从篮球赛，到他大学时演讲时的侧影，还有工作后偶尔被记者拍下来的……有些是打印出来的，有些甚至是从杂志上剪下的。每一张都被小心地排列着，有些边角已经泛黄，却仍被保存得完好。

空气凝固了几秒。

程熙手里的纸箱“砰”地掉在地上。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这是什么？”江也的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

程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该怎么解释？说她这些年一直关注他们学校的公众号，偷偷收集他的痕迹？说她每次想他的时候，就会对着这些照片发呆？

太羞耻了。

她慌乱地上前两步，伸手想要挡住他的视线：“你别多想…我留这些就是想着气不顺的时候对着照片骂你两句…”

江也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他的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烫伤，声音却异常温柔：“程熙。”

她不敢抬头，睫毛颤得厉害。

江也轻笑了一声，像是怕吓到她，“这些年，一直都在看着我？”

程熙的耳根红得滴血，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好烦，都说了没这回事，没有看你，也没多想你…”

下一秒，他低头吻了下来。

程熙被他抵在衣柜门上，后背贴着那些照片，而他的手掌牢牢扣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他伸手从墙上取下一张照片——那是他大学时被发在公众号上的演讲照片，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照片角落还写着一行小字：“今天也很想你。”

收拾完毕后，江也站在阳台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夜风将他衬衫的袖口微微掀起。

程熙走过来，伸手抽走他指间的烟。

"你现在还抽烟吗？"江也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早就戒了。"程熙把烟折成两截，丢进垃圾桶。

江也盯着她的脸，脑袋垫着她的肩膀。

“搬过去之后……”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这些照片，我要原封不动地复刻到新家。”

“哼哼…”程熙哼唧两句，脖子蹭了蹭他的脑袋。

时间兜兜转转来到年底。

程熙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门锁突然“咔哒”一声响。

江也拎着公文包走进来，眉头微蹙，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也松开了些。

“你回来啦？”程熙从沙发上爬起来，光着脚跑过去，“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

“小熙。”江也走过去抱住她，声音有些沉，“我得出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