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认识林芜的那段时间里,林芜一直很抵触和她的接触,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不用你管。
每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韫之就会笑着告诉她:
你还是个孩子,自己照顾不了自己的。
你得有人照顾。
但每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芜的表情总是会变差。
宋韫之还以为她不喜欢自己这么说,之后就没再说过这句话,没想到现在这话却到了她嘴里。
看来,这话她也不是那么讨厌。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了。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可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自己的事情。”
宋韫之还是服了软,毕竟和林芜犟起来可是要到昏天黑地的地步的。
林芜把脸转了回来,“好。”
宋韫之笑了,林芜在抬眼确认网约车位置的时候恰巧在不远处看到了一道淡淡的彩虹。
……
林芜的出租屋离学校不远,藏在一个小巷子里。是房东阿姨从自家二楼划出来的一片区域。因为区域不大,所以租金也很便宜,房东阿姨又看林芜是个学生,还特意减了她的水电费。
这房子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该有的设施全部都有。
除过不太隔音之外没有什么其他都的缺点,但这一片的住户大多都是些老人,很少有噪音,非常完美的弥补了隔音的缺点。
宋韫之被林芜抱着上了楼,心里庆幸楼道里没什么人,不然被这么抱着也太尴尬了。
到了门口,宋韫之说:“先放我下来吧,你开门。”
林芜说了句不用后用换了个姿势单手抱着宋韫之,空出一只手来开门。
期间,宋韫之甚至没有感觉到一点颠簸。
进了屋子,宋韫之被惊了一下。
因为这间屋子的摆设和布局几乎和她之前住的出租屋一模一样!
只不过她家柜子上摆着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奖杯,而林芜的柜子上摆着的却是一个个精致的舞台模型。
宋韫之看得出来,即使受房型束缚,林芜还是尽最大力气让这间屋子看起来像她们一起住过的那间出租屋。
林芜垂眸看了她一眼,反手关上门,前走几步把她放在沙发上。
宋韫之感受着沙发的触感,没想到这布料都和之前都的一样。
“小芜,你……”
林芜脱了外套,走到餐桌前,问:“喝水吗?”
宋韫之想了很久,还是没有问出口,轻轻点头:“好,谢谢。”
林芜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宋韫之,宋韫之接过润了润喉,道:“现在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吧?我要请假了。”
林芜一边拿出手机一边问:“想吃什么?”
“你会做饭?”问出这一句话后宋韫之就觉得自己有些明知故问了。林芜既然能在外租房子肯定会自己做饭啊,总不能天天点外卖吧?
不确定干不干净就算了,配送费还贵得要死!
林芜嗯了一声,“阳春面还是瘦肉粥?医生说要吃清淡的。”
“粥吧。”宋韫之说。
“好。”
林芜转身去了厨房,宋韫之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把音量调到最小。
嘟嘟声响了几次,对面接通了电话:“喂?小宋啊。”
宋韫之压低声音:“陈姐是我,我想,请几天假。”
宋韫之的声音没什么底气,毕竟她以因为脚伤请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电话那头,陈姐叹了口气,声音里有些无奈:“又是脚伤吧?你这个月是第三次了吧?你……”
她欲言又止,宋韫之的心却提起来了。
她连忙道:“我不用多久的一两天就可以了。或者有需要的话可以叫我,我其实伤得也不重。”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陈姐才说:“行了,我批假。你先休息几天把脚缓好,好了之后来我这儿一趟,有些话得当面说。”
宋韫之心里咯噔一下。
当面说的话是什么?要开除她?要她辞职?
无论是哪一个结果对如今的宋韫之来说都无异于雪上加霜。
“陈姐……”宋韫之闭了闭眼,气息有些发颤,最后还是没有多纠缠。毕竟每隔一段时间就请病假,对机构来说也是个难题,得老师的调班,还得考虑学生们的情况,要费很大的力气还不一定能讨到好。
所有的问题都出在她身上,她又有什么能争辩的呢?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宋韫之感觉胸口有些酸胀,好像有一大团气堵着,不上不下。
她捂住胸口,鼻头又开始泛酸。
这份工作是她努力了很久才争取到的,如果丢了那她还能去干什么?回家吗?不,绝对不可以!
宋韫之死死咬着唇,把手机握得极紧,以至于手都开始颤抖。
林芜还在这里,她绝对不能哭出来。
“粥已经在锅里了,还要等一会儿,吃水果吗?”林芜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到宋韫之面前,看到她的神情后一怔。
“你怎么了?脚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