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流水般涓涓不息,擦洗尘封许久的过去。
莫今从没想过,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酷哥,会是江渐榆。
他懊恼地锤锤脑袋,“我这脑子,真是白长了。”
江渐榆拉下他的手,问他:“那天回去之后被罚了吗?”
岂止被罚,他写了三千字检讨,回家后还请了家长,回家后又被老爸老妈混合双打。而和同伴走失的过程也被添油加醋,最后变成了高中生因眼镜丢失而迷失在A市,最后被警察叔叔送回来的离谱故事。
他扑在江渐榆怀里,忽然想到:“其实,你是担心我,为了送我回学校,才专门坐车去A大的吧。”
现在想想也是,江渐榆又没有坐过站,为什么会跟他一起下车往回坐地铁呢?
他心中有几分甜丝丝的,“难道那时候你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江渐榆笑了一声,“可能吧。”
或许真的有缘分这种事情,不然他怎么会几年都不见得坐一次地铁的时候,恰巧遇见了从C市过来的莫今,又恰巧一时的心软,撞进了那么明亮而鲜活的一双眼睛里。
见他承认,莫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说我怎么死活想不起来,我那时候都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啊,你一直戴着口罩的!”
他给自己开脱,不承认自己是没有认出对方来。
江渐榆顿了会,才道:“其实,后面在学校偶遇过你。”
那时候秦穆和他一起,匆匆而过的学弟还是有些莽撞,撞上秦穆后,歉然地露出一个依然朝气到让人眼前一亮的笑,道了一句抱歉,便毫无留恋地离开。
那是他第一次在学校遇到莫今,确认他真的兑现了当初随口一提的诺言。
可惜他早已忘记那个萍水相逢的自己。
秦穆很了解他,立马就判断出他对对方的不同的态度。
后来意外看到那张照片,知道他跟自己一样喜欢男生,开始追求他。
但他那时候对秦穆并不厌恶,喜欢一个人没错,他并不会因此迁怒于人。
真正让他与对方割席的原因是,他没想到秦穆会去试探莫今。
“嗯?我没见过他呀?”莫今是后来跟江渐榆熟悉起来,才知道有秦穆这么一个爱而不得的情敌。
江渐榆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莫今被看得心虚。保持乐观的秘诀就是要健忘!
但江渐榆回忆起来,脸色明显阴沉下来。
他很少在他脸上看到类似阴郁的表情。他是不苟言笑,恬淡如明月的霜雪,而不是乌云遮月的黑沉。
莫今握住对方的手,“哎呀,我都不记得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渐榆没有告诉他自己得知事情时候的愤怒。
秦穆让人约过莫今,试探他的取向,用阴险而肮脏的办法。
他从来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从容。
他害怕莫今觉得同性之爱是肮脏的,所以,当他意识到,原来对方或许是喜欢他的时候,并不敢轻易妄动。
一路徐徐图之,温水煮青蛙般留在他身边。
“别生气了。”莫今这会儿就怪自己嘴不够甜,翻来覆去只会这一句。
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抱住对方啄吻,一边业务不太熟练地撒娇:“渐榆哥哥,我只喜欢你。”
江渐榆轻抚着他的后颈,莫今觉得这手法跟撸猫有的一比。
难怪猫咪都喜欢被这么抚摸,还真挺舒服的。
在他沉迷于被撸脖子的时候,江渐榆终于接收了他的示好。
“……啊!”莫今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
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声音,他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将他压在沙发上煽风点火的人,空出一只手来拉下他捂住嘴巴的手,声音喑哑,“除了我,没有人会听见。”
莫今雾蒙蒙的眼睛沉.沦在最原始的快乐当中,迷蒙中看到装潢精雅的房间天花板,记起这里不是宿舍,心中安定。
夏天轻薄的运动短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褪,身上的白色短袖也撩起了大半。
在冷气打得十分足的房间里,温凉的吻片片落在他的脸侧,一路向下。
直到一个吻落下,莫今倏然睁大了眼睛,然后震惊地想要撑起身躲开。
江渐榆微微仰头,按住他想要逃开的身体。
“别、你不用这样……”莫今艰难道。
那个微凉湿润的触感几乎就要让他控制不住了。
“只是想让你更舒服,可以吗?”
又是这样,明明说着温柔又体贴的话,做的事却不容拒绝。
莫今无力逃脱,软肋在别人手中。
他捂住眼睛,躺倒在沙发上,像是搁浅后翻起白肚皮的一尾鱼,无能为力。
他感受着无与伦比的快乐,到底是毫无经验的小男生,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理来说都过于刺激的服务。
莫今只觉得浑身像是过了电一般,更加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快让开……”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他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了,半撑起身,想要推开江渐榆。
江渐榆按住他,一双平日盛了霜雪一样的眼睛至下而上看过来。
这视觉刺激过大,莫今甚至来不及反应,脑中白光闪过。
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