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佰婷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没什么,我看眼时间。”
司焱和她碰杯:“还早着呢,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众人起身碰杯:“不醉不归!”
吃到后面,一个大三的见邻座的学弟一口酒都没喝,就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
白昊同推辞无果,只好浅尝一口,紧接着微锁眉头。
然而热情的学长并没有察觉到他脸上的变化,还在笑着劝他一饮而尽。
白昊同盯着啤酒上的泡沫,眼里充满抗拒。
杨天罗看见了,将自己的空杯与他交换,说:“他是我们学生会的,平时酒量就不行,现在已经喝醉了,你不用紧张,不想喝就找个地方倒掉,把空杯子给他看,他就会以为你喝了。”
白昊同戳了戳碗里的菜:“田螺哥很了解这些人吗?”
杨天罗把酒一口全灌下去,脸颊微红:“还好,除了你和司焱他们几个,其他人我也不熟。”
白昊同扶住他的肩膀,有些担忧:“你少喝点,小心肚子疼。”
杨天罗咧嘴一笑,推开他的手:“那我喝到肚子疼就不喝了。”
白昊同按住他下面的手,凑近道:“田螺哥,你是不是醉了?”
杨天罗摇摇头:“没有啊,我还能数清你碗里有几粒米呢。一,二,三四……”
白昊同轻笑,他根本就没有盛过米饭,只吃了几口菜。
杨天罗仍指着他的碗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快扔掉,我看着就烦。”
白昊同回头看自己的碗,碗边的辣椒蒜瓣等配料一字排开,他就乖乖将它们倒进垃圾桶里。
杨天罗终于舒心了,摸摸他的耳朵,又揉他的后颈:“真乖。”
白昊同忽然也有点头晕目眩,忍不住蹭蹭他的小臂,然后缓缓贴近他的脸,眼睛从眉头一路扫下去,停留在红润的唇瓣上。
他百忙之中瞥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便想吻上去,可就在这时杨天罗脑袋一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
散席后,人们互相搀扶着道别,司焱也背起喝得烂醉的赵佰婷准备离开。
白昊同起身扶起杨天罗,临走前看见醉倒的朱言言没人管,就叫住了司焱。
然而司焱已经没法再带一个人,丢下一句“你帮忙照顾一下吧”就走了,白昊同只好拜托另一位还算清醒的学姐帮忙。
就这样,杨天罗挂在他身上走出店门,被外头的冷风一吹清醒了一瞬,开口:“去哪儿?”
白昊同迟疑两秒,答:“回家。”
此时朱言言也被学姐扶了出来,经过两人身边时,她伸手拉住了杨天罗的胳膊,壮着酒胆说:“杨学长,我,我喜欢……”
“不准你喜欢他。”白昊同毫不客气地打掉她的手,用命令的口吻道。
朱言言吃痛缩回手,有点气愤:“你干嘛动手啊?又不是你的人。”
白昊同斩钉截铁:“他就是我的人。”
朱言言听了很憋屈,但又因脑子混乱怼不过他。
白昊同对学姐说:“麻烦学姐了,快把她带走吧。”
学姐虽然看不太懂现在的状况,但直觉告诉她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白昊同等人都走远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杨天罗带出校门。
等回到出租屋中,他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然后拿出手机搜索如何照顾喝醉酒的人。
于是他备好温水帮杨天罗擦了一遍脸,继续往下擦到脖子时,杨天罗发出了声音,他轻轻握住他的手,闭着双眼说:“用凉水好吗?”
白昊同看着他红通通的脸颊:“不好。”
杨天罗皱起眉:“好热,我想洗个凉水澡。”
白昊同不知他到底醉了几分,忍不住捏捏他的脸蛋:“会感冒的,我帮你擦擦好不好?”
杨天罗哼唧好久才松开他的手:“嗯。”
随后,白昊同从衣柜里取出上次那件白色浴袍,接着单膝上.床解开他的衣扣。
很快杨天罗就只剩一条内裤了,他感觉有点冷,伸出胳膊摸索被子,却意外抓到一只暖和的手。
他把手拽到胸前,下意识唤道:“浩桐。”
白昊同下了天大的狠心才把手抽出来,从后面将人扶起并圈进怀里,温言细语:“哥哥,我要给你换衣服了,听话好不好?”
杨天罗迷迷糊糊点头,难得没有做出任何反抗,随他摆布。
白昊同顺利为他套上浴袍,在系腰带时无意间看到了大腿根部那块醒目的胎记。
他想起今晚餐桌上的事,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升起,于是扒开他的腿,在那块印记上按了按,又掐了一把。
杨天罗立即皱眉,发出呻.吟。白昊同瞬间心疼,轻轻给他按.揉,揉着揉着又乱摸起来。
指甲大的胎记略高于皮肤,让人越摸越上瘾,白昊同沉思半晌,俯身落下一吻。
但他仍不知足,便舔.咬并施,用小虎牙一遍遍剐.蹭,手不自觉地去揉其他私密处,分不清是喜欢还是厌恶。
杨天罗感觉到异样,动了动腿:“嗯……”
白昊同顿时清醒,心虚地抬头看他,却不知对方已经泪流满面,死死咬着下唇无声哭泣。
他瞬间心慌,抱紧人认错:“对不起,我没忍住……”
不过杨天罗听不见他的声音,仍自顾自哭着,怎么安抚都不管用,也不肯放开抓着他的手。
白昊同只好搂着他倒在床上,揩揩那张哭花的脸:“是我错了,你别伤心了好吗?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杨天罗翻身抱住他,双腿夹住他的一条腿,就像一个在大海中迷路的人终于等到救援那般急迫,口中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同同……对不起,同同,对不起……”
白昊同诧异地盯着他的脸,确认他并没有清醒才松了口气。
两人以久违的姿势相拥在一起,白昊同嗅着廉价洗发水的味道,竟感到无比的满足。
他小时候身形比哥哥小,而且长得白白胖胖的,经常被杨天罗当抱枕搂着睡觉,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还能这样抱着他。
待人睡熟之后,白昊同依依不舍地下床,熄灯关门,独自去了客厅。
他取出几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倒进高脚杯中,端在手中摇了摇,仰头一饮而尽。
就这样连续喝数十杯,把自己灌醉。
白昊同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忽明忽暗的天花板,眼神涣散。
窗外传来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他转着空酒杯,不知对谁说: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