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人越来越多了,她最近已感觉有些吃力,身边的人看来看去,日常跟在她身边的香樱最合适,手稳记忆力也好,凡是她指过的穴位,她就没有不记得的。
“奴婢,奴婢”。
香樱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做姑娘的侍女和徒弟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奴婢愿意!”。
江篱把要往地上跪的人拉起来,“好好好,愿意就好”,她心中的开心不比香樱少,“我这几日看看能不能画副经脉图出来,到时候你看着图学的更快些”。
“多谢姑娘!”。
当然,画画对江篱这个勉强刚能写好毛笔字的人还是太超过了,连着废了好几张纸后,萧明睿看不过眼了,提笔按照她的意思在画纸上勾出了人体的轮廓,再根据她指点的位置标了序号,一一做了注解。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当下江篱回到小院后,另有更紧要的事等着她。
房门紧关的书房里,九根金针一字排开,江篱凝神搭上萧明睿的手腕,沉而有力的脉搏在她指下跳动,一息间六至到八下,比正常的节奏略快,他应当是有些紧张。
“啪嗒”一声,水漏里的最后一滴水滴下,萧明睿往水漏里添了一盏水后,另换了本书。
“砰砰砰”,有力的脉搏一下接着一下的弹在江篱的指腹下,骨节分明的长指往里蜷缩,指尖和另一只手轻轻相触,萧明睿不受控制的去看闭目凝神的江篱。
她单手托着脸颊,眉心微颦,宽大的袖摆层层叠叠堆在手肘上,纤细的小臂比上等的羊脂白玉还要惹眼。魏明睿握紧手里的书册,这么美,这么细,他只要稍微用些力。。。。。。
豆大的汗珠顺着暴起的青筋往下滚落,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宛如撕了面皮的恶鬼,平日里温情脉脉的眼眸里电闪雷鸣,凶狠的盯着眼前的人,就像饿了多日的猛兽盯着一无所觉的猎物。
口水不断地在口腔里分泌,他急不可耐的吞咽着口水,两人离得越来越近。
快了,快了。
他贪婪的嗅着浓郁的药香,眼前只剩那片泛着柔光的纯白。
再近些,再近些。
江篱反手按下中冲穴,侧身躲避喘着粗气的人。
通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清醒,但又被她的躲避激怒,长臂一身,月牙白的衣杉和青紫色的裙摆就缠到了一起,铜墙铁壁一般箍的江篱挣扎不能,浑身毛发直立,手忙脚乱的顺着他冰凉的肌肤往上,找到小海穴使出吃奶的力气按下。
“唔”的一声闷哼,锋利的牙齿刺进单薄的布料,江篱眼睛一下瞪大,这人是没知觉的吗?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闪入静悄悄的后院,躲过打盹的守卫,悄无声息的拿刀往罐子里挖。
淡黄色的膏体还未盛满他手中的瓷瓶,外面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今日江姑娘可有来看过?”,是何海的声音。
守门的侍卫答道,“未曾”。
黑影顾不得再挖,左右打量一番,心一狠咬牙劈了封死的窗户跳了出去。
“不好,有贼!”。
何海行色匆匆的赶到书房,“公子!属下有有事禀告”。
萧明睿心头未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烧了起来,“滚”。
不开口便罢,一开口头上又疼了起来。他一边揉肿起来的额头,一边吸着气看江篱,你也太狠心了吧。
江篱理直气壮瞪回去,我还有更狠的,你想不想试试?说着眼神往下对着某个部位扯了下嘴角。萧明睿后背寒气突生,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的直接告诉他,不要惹她。
江篱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揉着还在疼的脖子开了窗子换气。
他们一共试了三本书,一本是江篱从医馆拿来的医书,另一本是江篱从香樱那借的话本,还有一本就是《庄子》。
看前两本的时候,他的脉搏虽快,但整体还在正常范围内。
但一拿到那本《庄子》,他的脉搏当下就乱了,江篱本想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这人看着看着就开始往她身边凑了。
上次她按了中冲穴人就清醒了,这次按了之后他反而跟个树懒一样缠到她身上了,还在她耳边又是咽口水又是喘的,搞得江篱有种自己是块让人垂涎三尺的肉的错觉。
小海穴,那个平常碰一下胳膊就麻的不行的穴位,他老人家跟进化掉了一样。她按了之后他不仅没松手还对着她的脖子咬了一口。
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气冲冲的推开窗户,守在外面的何海赶紧上前请罪,“属下无能,一时不妨竟让贼人将大蒜膏偷了去,请公子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