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春弦鼻翼动了动,南宫敬灵身上并没有明显的药味,他为什么有把握自己的血会有用?
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血喂人,许春弦看得有些呆了,直到南宫敬灵眉间猛地一拧,许春弦才将神凝住,放眼去看,发现秦遇正不自觉地开始咬南宫敬灵正喂血的手
“啊!”许春弦惊叫,慌乱道:“她当是渴了,我去倒些水来。公子,您把手放下吧。”
南宫敬灵依旧蹙着眉,他的痛苦已经能从脸上感受到,但他只是摇了摇头,温声道:“不必,麻烦你去倒两杯水来。”
许春弦点头,快步去倒了两杯水,路过药箱时,又顺手装了纱布回来。
“给。”许春弦递了水和纱布给南宫敬灵,又去将南宫敬灵的手从秦遇的面颊上抽出,这次南宫敬灵没有反抗。
秦遇的面色依旧很差,下巴处还沾着血,眼下青黑,似乎是中毒的症状。
她开口问道:“秦姑娘,中了毒?”
“嗯,我害的。”许春弦还没有开始问这些,南宫敬灵主动说了出来,话中有愧疚之意。
“唔……”许春弦擦拭的手微顿,很快又回归了正常的速度:“公子您现在用自己的血救姑娘,说明您肯定不是有意害她吧。”
她本以为自己的话能安慰南宫敬灵几分,可实际并没有什么用。南宫敬灵只是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许春弦心里好奇,但是刚刚被秦沅蹊吓了之后,对着这件事情,也不敢多问了,只默默地伺候着秦遇。擦拭完毕之后,又轻轻的扶起秦遇的脑袋,给她一点一点的喂水。
待到全部饮下之后,秦遇竟有了呕吐的预兆,许春弦自觉地去寻了盆来,接秽物、擦拭、再喂水。
同南宫敬灵预料的一样,当他先听闻秦遇在斗虎时受伤时,便已经预料到秦遇会感染毒素,这是他炼制的毒,他最清楚该怎么解,用血去逼毒,方能将毒清的最干净。现在只要等着热病退了,秦遇就能好起来了。
他现在很想上前去看看秦遇的样子,同她讲讲话,问问她这些年都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直接和秦沅蹊有联系。但是显然,她这些年的生活不好,把自己照顾的也不好,甚至,她有些讨厌自己,自己也没有立场与身份去给秦遇什么关怀,迟到的关心,只会显得虚伪,又让人感到恶心。
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南宫敬灵转过了脸,开始往外走,声音又变成了往日的淡漠:“她还会再吐几次,要麻烦完御医了。伤口处还要再换一次纱布,给她多喂些热水,换完纱布后,再换身衣服……”
许春弦一边听着,一边疑惑,一个人用冷冰冰的话说出了一大堆操心的话语,真是反差感甚浓。
南宫敬灵掀开帘帐,远方的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嘴巴张了张,却只是嘴巴吐出一口白气,许春弦以为他没话说了,只是舍不得,自己便又低头照看起秦遇,轻飘飘传来一句“多拿些厚的衣服给她换上,她的衣服太薄。”
许春弦猛地抬头,已经不见人影。
留下尚且还在晃动的帘帐。
原来不是没有话说了,是想要说的话太多,不知道选哪一句。
可是他不能说的很多,至少没有时间让他将他心中所想全部说出来。
劳累了一夜,许春弦也累极了,地上铺了块布,就坐了上去,一边歇息,一边想着如何向七皇子请命。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可以等秦姑娘醒了,请秦姑娘给自己求求情。想着想着,她便阖上了眼。
极度的疲惫过后,她本该睡得很安稳,直到被激烈的争吵声吵醒。
她猛然惊醒,身上不知谁给盖的一件衣服也被抖落。
许春弦擦了擦口水,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看到了争论的面红耳赤的秦沅蹊和秦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