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走出安全距离后,叶知秋才道:“她叫我班长,是我们班的同学吗?”
沈知意抱着她的腰身,狐疑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我不是跟你说了鼻血哥跟我们同班吗?”
叶知秋的脑袋上挂起几个问号。
鼻血哥?
这又是什么鬼?
她有些不确定的反问:“上午流鼻血那个男生?”
沈知意则诧异的道:“是啊?你还没记住他呢?”
虽然叶知秋脸盲,但是只需要多认识几次就能记住对方的长相了。今天一天下来见了三四次,怎么还没记住对方的长相呢?
叶知秋吹着凉风,仔细思考了一下,已经想不起来对方的模样了,迟疑几秒,她只能道:“没记住,明天你记得帮我看看他是不是我们班的,嗯,把他的位置告诉我一下吧。”
好朋友才偷拍了人家,自己不能忘恩负义,先记住他的座位,以后再见面也好打个招呼。
沈知意叹了口气,觉得小伙伴脸盲的症状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她拍了拍叶知秋的后腰以示安慰,信誓旦旦的承诺:“好,明天早上告诉你。”
叶知秋将沈知意送回家,回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发现整个小区灯火通明,熄灯的寥寥无几。
叶知秋一看就知道,这里的一中学生不少,也不知道在家里能不能听到学校的铃声,如果可以,以后早上不用自己定闹钟了。
回家后,她先给沈知意发了条平安到家的微信,趁着洗完澡后晾干头发的空隙,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一开始她是不喜欢写这些东西的,只是后来发现,日记不只能记录当时的心情,也能当做回忆的证据。
在太多事情上,她总是记吃不记打。
别人伸手打她一巴掌,只要转过头给她两个甜枣,她就能抱着那两个甜枣将巴掌忘得一干二净,到最后只能被对方反复磋磨。
不知道是被打击的次数多了会让脸皮变厚,那几年她总是在同一个地方跌跟头。
忘了是哪一次,她终于觉得疼了,为了让自己长记性,她尝试着发挥自己仅有的那点贫瘠的语言开始写日记。
日积月累下来,也有厚厚的一本。
她觉得这些东西能记录下自己的开心和难过,以后回想起当年,也能从笔记本里找到蛛丝马迹,就算别人不认,可日记不会说谎。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提笔写下几行字:
【今天在学校里遇见了几个男生,他们的篮球偏离了原有的飞行轨道差点砸中我和沈知意,我回踢了过去,却砸中了一个男生的鼻梁,他流了鼻血。
他看起来有些虚,我劝他应该喝鸡汤补补,这人却不领情。
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的眼镜摔坏了,他也流了鼻血,最后我们扯平了。
下午和沈知意去超市的时候,又碰见那个流鼻血的男生了,他想讹我的鸡汤。
好在他朋友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最后没有成功。
晚上放学后在紫藤长廊里看见了一个很帅的男生,沈知意偷怕他被发现了,原来还是流鼻血的那个男生,他挺大度没有计较我们的失礼。
他好像也还行,没有那么差劲。
沈知意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鼻血哥’,而且他好像跟我们同班。
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看见他可以跟他打招呼。
明天开始,我要尽快记住他的长相。】
记录完今天发生的事情,叶知秋按了下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现在时间是十一点半,她熄灭桌前的台灯趿拉着拖鞋躺进被窝。
沈知意的对话栏里显示着几条未读的消息,她点开,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照片和几个视频。
是鼻血哥。
想到刚才的日记,叶知秋点开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些图片因为是背光拍摄,夜色和灯光交替之下,只能看见对方被月光勾勒出的轮廓,线条流畅,五官却不怎么清晰。
她点开图片尝试着放大,还是看不出来,又盯着看了半晌,最终只能选择放弃。
沈知意:快快欣赏帅哥的美貌。
叶知秋回了一条:嗯,确实挺帅的,晚安。
不等沈知意回复,叶知秋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按掉床头灯的开关。
窗外的灯光透过白色窗帘洒进室内,泛着淡淡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