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今夜灯火通明。
伊普尼跟着西蒙他们下了飞行器就直接去了芙罗拉寝殿。
而芙罗拉这边,在确定反叛军的蜂都撤走了后开始打扫清点骑士团士兵,她只扫了一眼却不见西蒙留下的那只叫做里尔顿的雄蜂。
她皱了皱眉刚准备派蜂去找,就眼尖地发现草丛树后似乎有个蜂影。
身旁骑士过去,然后神色大变连忙和芙罗拉汇报,“殿下,那是里尔顿长官。”
里尔顿被两只雄蜂抬出来。
他整只蜂已经昏迷了,但身上的惨迹清晰可见,断肢残腿,血迹斑斑,芙罗拉看了一眼就头晕眼花。
“赶紧送去治疗。”再迟会估计就要血流干而死了。
几分钟后,统计出了伤亡蜂数给了芙罗拉。
而此时西蒙他们也来到。
“殿下!”西蒙远远地看到芙罗拉的身影,黑色坚硬的铠甲发出钢铁摩擦的声响,快步走过来,将芙罗拉从上至下看了一遍,最后才愧疚不已地低头说道:“是属下过错,上了反叛军的当。”
芙罗拉没有责怪西蒙,反叛军这招实在大胆,他们也没料到。
她问:“让你带的医生过来了吗?”
西蒙颔首,指了指身后的雄蜂,“带来了,是和您提过的伊普尼。”
伊普尼看见西蒙指他,意识到了可能是在和王女殿下介绍自己,于是上前向她行礼,“王女殿下,我是伊普尼。”
“嗯,跟我过来。”
芙罗拉在前带路,而伊普尼看了西蒙一眼,后者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就担忧地看向了芙罗拉,伊普尼暂时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跟着芙罗拉向房间走去。
芙罗拉简单和伊普尼说了下今晚的情况,不过没有透露是反叛军首领。她刚才只做了个最简单的擦洗,现在需要伊普尼再为她清理身体。
不仅仅只是肉身,还有她的腺体也需要查看,毕竟方才帕米尔唇舌并用,还用了牙轻轻啃啮过,她担心有损伤。
除此之外还要再检查一遍她的血液,看看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帕米尔有没有给她注射黑蜜。
这些每一条说出来都是非常凶险,所以芙罗拉才会让西蒙带一个信得过靠谱的军医过来。
伊普尼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接着正色道:“殿下,今晚我只是过来向您汇报上次的血液检测结果,其余的事我都不知道。”
芙罗拉点头。
接着,伊普尼拿出了医药箱,还去了芙罗拉的浴室中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先用毛巾为她擦了身体,然后摘取棉片细致地擦身体上某些红肿的位置。
他无法避免地起反应,但也知道此时不是他能乱动心思的时候,于是到后来也渐渐平息了。
最后,他给芙罗拉抽了两管血,另一份血是需要48小时之后再检测以防万一的。
芙罗拉被抽了血后脸色有些苍白,便没有起身送别伊普尼就让他走了,“等结果出来后直接汇报我。”
“好的殿下。”
伊普尼提着医药箱出了房间,刚刚的画面闪过他脑海,那些红肿的地方,几乎都有些微微破皮,做出这种事的雄蜂真是胆大包天,甚至饥渴难耐了。
边想边走到了门口,然后他就看见了其他蜂。
一位是头发雪白,穿了圣袍的主教大人。
另一位则是眼神阴郁,盯着他似乎想要给他盯穿的执政官大人。
伊普尼不经意地抖了抖。
还是西蒙先开了口,伊普尼既然出来了就是给殿下做完检查了,而且殿下只让了他一只蜂进去,那肯定也是不想让其他蜂知道。
他看向伊普尼,“你先回去吧。”
伊普尼求之不得,但就在他小心翼翼与谢尔盖擦身而过时,谢尔盖突然叫住了他。
“殿下叫你做什么?”
谢尔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只雄蜂的身份,他是军医,大半夜的芙罗拉叫军医做什么。
不过幸好伊普尼早就想好了说辞,所以此时也没有任何磕磕绊绊,“殿下喊我去汇报这次的血液检测结果。”
“仅此而已?”
“是的,执政官大人。”
伊普尼站在原地没动,身前不仅有谢尔盖阴恻恻的目光,还有另一道来自他们向来清冷圣洁的主教大人的,那道视线也同样沉重,让蜂难以忽视。
德米特里开口道:“那你给殿下汇报完有没有为殿下检查身体?”
伊普尼自然回答说没有,没有殿下的命令他不会主动检查,而且宫殿中也会有专门的侍医为殿下检查的。
德米特里没再说话,只是目光落在他的医药箱上。
谢尔盖冷哼一声,知道从他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接着转头看向西蒙,“你刚才说殿下有事在忙,拦住了我,现在蜂出来了,你再拦着我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西蒙在犹豫,谢尔盖的身份是执政官,而执政官地位只在蜂后之下,绝不是他能阻拦的。
但这时,蜂后那边也派了蜂来,是莱尔。
莱尔看向宫殿前,真是少见的热闹,难得骑士长、主教和执政官都在,看来刚才真是发生了大事。
他说道:“蜂后请王女殿下过去。”
西蒙看向谢尔盖,“这下执政官大人或许还要再等等了。”
接着也和德米特里说道:“主教大人,那我先去叫王女殿下了。”
德米特里颔首,白发与睫毛被风吹过,仿佛吹落了一层白雪,他神色冷静,身影颀长,容色如风雪。
他来的比谢尔盖更早些,所以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再联系西蒙和普瓦图从宫外赶回来,还带了一个提着医药箱的雄蜂,怎么想都是今晚芙罗拉受到了袭击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