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岚音回头一看,是顾澜之。
他怎么在这?又是怎么认出她的?
“顾澜之,你怎么在这?”担心暗室隔音不好,岑素在外面能听到,她只能轻声问。
顾澜之捏着手掌,上面还有一个咬痕,语气不太好:“那你呢?”她刚才咬的用力了些,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万一抓她的是个坏人呢。
她讪讪道:“我说来这里逛逛,王爷信吗?”这次可不太好糊弄过去,得想个好的说法。
顾澜之一脸“你说呢?”的表情,很欠。要不是有秘密在身,她真想一巴掌挥过去。
“我们先暂停,等人走了再说。”她指指外面,示意他还有别人在呢。
这时候,她才细细打量起暗室,在里侧的墙边有张桌子,上面放着盒子。西岚音走过去,打开盒子,是一本手札。顾澜之站在身后,盯着她的动作。她只能当着他的面翻开,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大臣的秘事,还有几位高官也在册。
想不到大靖朝堂上尽是一些贪污腐败、行径恶劣之徒,真是难以评述。翻到最后一页,她看到父亲的名字。
“西岚濯谋反一事实为构陷,其证据”
西岚音再往下翻什么都没有,沿着缝隙可以看到后面应该还有一页,上面有撕扯的痕迹,是张彦清撕走的?还是那个幕后之人?亦或是别的什么人?好不容易找到与父亲相关的消息,却来晚一步。
她停在最后一页不动,顾澜之察觉她神色异常,调侃道:“怎么,郡主连别人谋反一事也要管?”
西岚音静静不语,合上手札,想要收起来。
顾澜之伸手拦住她,两个人抓着手札,谁也不松手,“郡主不止要管别人的事,还要私吞?别忘了,我可是救了你。”
西岚音推开顾澜之,语气毫不示弱,“那又如何,这是我先看到的,况且若没有我,王爷也找不到此处。”她利索地将手札收起来,不顾他的眼神。
顾澜之放任她的行为,转而分析起来:“让本王猜猜,郡主为何要这本手札呢?郡主和岑素同为南疆人,却分开行事,而且郡主似乎很害怕岑素发现?你说,本王要是告诉岑素你会如何?”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她。
西岚音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漫不经心道:“那王爷说去好了,我若得不到,王爷也别想得到。”
“再说,我与国师都是南疆人,大不了我将手札交给他,任他也不会把我怎样,而王爷就什么都得不到。”她只是在赌,赌顾澜之不知道岑素其实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性命。岑素若是知晓她偷藏这份手札,一定会怀疑她,那时候可能就会暴露。
西岚音在想顾澜之和岑素为何都如此在意这本手札,要说这上面写的都是大靖官员的事。除非......这些大臣里面有他们的人,或者说他们打算利用这些把柄来要挟朝中大臣为他们做事。
手札上提到父亲一案的证据,而此前又查出木牌与西凉有关,会不会是西凉为了消灭证据。
她从头捋一遍,张彦清知道父亲是被诬陷的,他有证据或者是说他知道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但岑素因为某个不明原因将他杀了,所以岑素为什么要杀张彦清呢?仅仅只是为了这本手札吗?不对,如果只是为了手札,他可以偷偷来找,根本不可能因为一本手札在大靖冒险杀人,那就是为了别的原因。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手札的最后一页不是顾澜之和岑素撕掉,否则他们今夜就不会来此。顾澜之的反应也不像是与父亲的事有关,那木牌背后之人是谁?
“本王可以答应郡主不告诉岑素,但这手扎里面的内容...”
“不行。”西岚音严词拒绝,她知道顾澜之的意思,无非是想用这手札里的内容,但这上面涉及了不少京都的官员,若是被西凉人利用,大靖的朝堂怕是要乱。
顾澜之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瞧她,“郡主为何如此维护这手札里面的内容?莫非?”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那郡主这不是耍无赖吗?既要保密,又不给好处,本王为何要帮郡主保密?”
西岚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点一点挪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王爷,反正我注定是你的人,你让让我怎么了?”她的声音娇软,甚至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炙热的气息落在耳边,令他身体不自然了几分。
“萧音,你坐远点。”顾澜之也往另一边靠过去。
西岚音听话地离远了一些,脸上还挂着一丝得逞后的笑容,“谢谢王爷成全。”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她吧。顾澜之冷哼一声,“岑素应该走了,出去吧。”
二人从暗室走出来,外面确实没了岑素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