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顾澜之特意退开几步,防止她再靠近,“南疆郡主有何目的,不妨直说?”西岚音的身份就被他这样戳破。
要说比西岚音更意外的那便是站在一旁的路沉,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面前这位粘着王爷的姑娘是南疆郡主?
西岚音没想到顾澜之这么快就猜出她的身份,再装做不是也已无用,“公子是如何知晓阿音的身份?”似乎感到很意外。
顾澜之并不觉得这位郡主对他是爱慕,只怕早已知晓他的身份,接近他其实另有目的。他盯着西岚音,试图从她眼中看出异样。
饶是她已做好准备,却也差点慌了神,“公子这样盯着,莫不是已经喜欢上阿音?”她低眉害羞起来。
他冷笑:“就算我喜欢上郡主,郡主敢嫁给我?”也许反套路更适合她。
“有何不敢,阿音喜欢的人自然是要嫁。”她说得颇为认真。
顾澜之自然是不信,她既已随使团出发便决定了此生的命运。同为皇室之人,他早已清楚这种被操控的人生。
西岚音在他晃神之时,突然几步越过,手指勾住他的下巴,“阿音说喜欢公子,要嫁给公子,都是认真的。”顾澜之错乱间对上她真挚的眼神,有一瞬间他竟觉得西岚音真的能做到。
顾澜之正要退开时,西岚音已放下手,退开两步,巧笑嫣然,“还不知公子何名?”
他侧头,没看她:“我的名字,郡主不是早已知晓?”
正要开口之时,听见远处传来动静,应该是溪言挡不住使团,她欲要离开。
走前,她在顾澜之耳边轻声说:“顾澜之,本郡主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那时候你自然心甘情愿娶我。”这是承认知晓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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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余日,使团便要抵达京都。
两国使团驻扎地不远处有一小酒肆,岑素带着西岚音过来这里吃些东西,还有几名护卫随行。
凉风习习,竹林被吹得沙沙作响。店里头酒香萦绕,时不时传来几句谈笑声,还有行路人在此休憩。
店小二瞧见他们进来,匆忙走来,笑容谄媚:“几位客官,里边请,可要来点什么?”
岑素走在前头,手持玉扇,轻轻摇曳,笑说:“来壶好酒,再来点下酒菜。”
“好咧,客官!”
西岚音和岑素独坐一桌,其余护卫坐在隔壁,周围有些人已经朝他们看过来。
没多久,酒菜端上来,“客官请慢用,有事再唤小的。”
岑素小酌一口,神态极其恣意,“郡主,这几日休息可还好?”他这一声郡主极为小声,确保周遭无人听见。
西岚音戴着帷帽,白纱覆住面容,没人能看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你还是低调些,我们的身份可不能暴露。”看似极为担心的语气。
妖娆的公子、神秘的姑娘,还有几个面无表情的护卫,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不是寻常百姓。
“郡主怕什么,若是发现杀了便是。”周身散发着冷意。
说的平静,好像杀人仿佛家常便饭一般,她却陡然一颤,那是生理反应。
岑素突然凑近,低声说:“郡主别害怕,臣针对的......只是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西岚音胸口一顿恶心,眼前的吃食再下不去口。她正要开口,门外又进来两人。
她转眼瞧去,是顾澜之和路沉。不巧的是,店小二将他们引过来,似乎要让他们坐这边。
猜的没错,店小二已经近前开口,“两位客官,小店客满,不知可否让他们两位挤一挤。”
出乎意料,岑素居然没有拒绝。看他的表情,似乎认识顾澜之,且应该不算友好。
沉默的四人修罗场,先开口的倒是岑素,“顾澜之,你怎么像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顾澜之面无表情,“你也是。”
西岚音正在饮茶,听到顾澜之的回答,呛住喉咙,“咳咳咳”这两人吵架也太幼稚了。
“有无事?”两人异口同声。
她拍着胸脯,顺顺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们说呢?”
顾澜之递了水杯过来,“顺气。”
岑素这才反应,“你们认识?”萧音蒙着面,他所认识的顾澜之并不会对任何一个姑娘上心。
西岚音先开口解释,“上次便是王爷救的本郡主,只是王爷碍于身份不让本郡主明说。”一切都推在顾澜之身上,她相信顾澜之定然不会戳破。
顾澜之如她所想,并未拆穿。
“原来是这样......”
路沉坐在旁边,内心跌宕起伏,是一动也不敢动,桌上三人都惹不起。
西岚音大着胆子试探一句,“国师大人,也认识王爷?”
岑素认识顾澜之,是因为早些年两人交过几次手,至于为了什么,他此刻不愿说出。
“那瑞王,可以说说我南疆郡主遇刺前后发生了何事?”
糟糕,忘了这一茬。她偷偷从桌下踢了一脚顾澜之,期盼顾澜之能替她隐瞒。若是不能,她也得准备应付岑素。
顾澜之瞧她一眼,“这个......国师大人手眼通天,还需要本王告知?”
西岚音差点笑出声,没想到顾澜之还有这么气死人不偿命的一面。岑素看不到西岚音在笑,但顾澜之从她微微颤抖地身体,已经猜测到了。
“你......”岑素从手间飞出筷子,速度极快,朝顾澜之而去。只见顾澜之伸出手,筷子从两只手指间穿过后被稳稳夹住,“国师大人何必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