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两人第一场对上,剑尘,由你看水清和这位凭空而出的器修天才,谁胜谁败?”器宗宗主问道。
剑宗宗主没有直接下定论:“两人优劣不一,胜负难定。”
“剑尘,你可是太谦虚了,大徒弟剑阵双修,一般金丹怕是难以匹敌,此次扬名册进前百不在话下。”
其他尊者并未反对。
路水清的实力不错,对得起他天才之名,可惜终究只是金丹初期。
要知道一旦修为迈入金丹,每个小阶的修为都是天差地别,路水清的确胜过了金丹中期的北庭玉,但他们都看得出来北庭玉尚有余力。
等后面路水清对上金丹巅峰,论他再多手段,以实力碾压想胜也难。
路水清听见自己名号便飞身上擂。
秦雪重舔了舔发干的唇,捋了捋头发,理了理衣袖,摸了摸师父送自己的拜师礼储物袋,从里一掏。
众人眼前一花,一个不小的家伙轰地砸地。
轻薄机身如猎鹰,白色如光刃于夜空般机背绽开,锋锐尽显,即便在场的人不认得这是什么法器,仍能感到其中张扬。
看着秦雪重坐飞机上擂台。
三师兄诧异,什么好日子?这玩意都拿出来了?
想当初师弟久学御剑不会,怒而闭关,一个月后掏出这个能载人的大家伙,成天在天上开来开去,速度甚至比他们御剑还快。
由于这是师弟第一件法器,稀罕的不得了,碰都不让他们碰!可惜因为太耗费灵石加上太占位置没多久就收了起来,后面他做了个能飞的鞋子,更不常用了。
若有现代人在这里,虽然大样子改过了,但一眼就能认出是架超轻型单人飞机!
秦雪重表面气定神闲地收回飞机,感受到路水清掠过飞机的目光,那种自己的物品被心上人打量的成就感蔓延整个胸腔,他心快蹦了出来!
秦雪重用力调整了下呼吸:“改良版灵能单人飞机,我做的。”
路水清:?
没听过的法器,是在示威吗?
厉风扬起衣袍,偌大擂台上,路水清和秦雪重相对而立。再观秦雪重,神情看似洒脱,实则身体直绷。
三师兄和穿云宗其他弟子们紧张地汗水一个劲冒,一时间不知道该为那个加油打气,一个是恩人一个是师弟,谁输都不好受。
“小师弟好认真,先前好几场都没见他这样。”
“对面可是路水清!小师弟能不紧张吗?”
路水清轻抬手腕,提剑欲出,只见对面深呼吸、吐气,又深呼吸、再次吐气,双眼看似直面他却没有看他的秦雪重终于动了。
视线交汇,不知是风大还是怎么回事,路水清发现对面秦雪重双耳瞬间蔓延变红,几欲滴血。
秦雪重扬手,没有握住法器的右手对他不太自然地挥了挥。
“你好。”
路水清:什么?
随后他听见秦雪重莫名变得低沉的嗓音:“我……在下秦雪重,见过路姑娘,希望来日我们能交个朋友。”
耳聪目明的众人:啊?
顷刻,登仙台内爆发震耳欲聋的哄笑。
剑宗宗主面色不变,看不出异样。
“哎呦,没看出来,你这徒儿如此胆大。”
穿云宗宗主扶额。
什么胆大?分明是色胆包天!
路水清双眼微沉,势头不减,提剑而出。
长发飞扬,转瞬到了不在情况中的秦雪重面前,心上人漂亮的脸近在咫尺,冷香袭进,脑子被迷成浆糊的秦雪重瞪大眼不敢呼吸,生怕玷污了自己的心上人。
下一息,只见心上人如玫瑰般的唇张开:“瞎子!”
手腕翻转,立竖寒剑对准秦雪重腰间狠狠一扫,路水清一剑拍飞这个不长眼的瞎子。
“砰!”
在所有还在大笑的人猝不及防中,秦雪重砸在地上。
对手出擂台,路水清胜了!
看热闹的人们后知后觉,这场两大天才的对比结束了。
“你疯了?!”
三师兄惊恐地从后面冲上来扶起秦雪重。
秦雪重吃痛地揉腰揉屁股,沉迷心上人的他半点没发现不对劲,连自己输了都忘了,仰头去瞅下擂台的路水清。
果然是心上人,身上香香的,秦雪重变态地回味。
不过心上人最后好像在骂他?好像是骂他瞎子?
心上人干什么骂他瞎子?
不解的秦雪重还不忘敷衍三师兄一句:“什么我疯了。”
“你上轮羞辱别人就算了,毕竟路水清也偷学别人的剑法,这次你竟然当众言语侮辱路水清!”
“侮辱?!”秦雪重让三师兄严重的词拉回神智,“我怎么侮辱路姑娘了?”
三师兄气得甩开秦雪重:“你还说!”
失去重心的秦雪重跌了两步:“啊?”
看着自家小师弟满脸迷茫的样子,三师兄恨不得敲开秦雪重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你喊路水清姑娘不就是侮辱路水清长得不男不女?!”
“啊??!”
“啊什么啊?”三师兄没好气拽过秦雪重:“我问你,你是真眼瞎还是看路水清不顺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他一个大男人喊姑娘。”
车向风短短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对着秦雪重劈了一道又一道。
“你……你……你说……”秦雪重艰难地吐字,好像吞钉子般,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路水清,其实,是……是……是,是男的?!”
路水清的模样身形在脑海里回复,虽男生女相,五官十分惊艳,但认真看还是能看出来几分少年的张扬,只是眉眼间的清冷太盛压了下去。
除此之外,路水清的身形高挑纤瘦,却不是寻常女孩子那样柔若无骨。以及方才众人的大笑,还有路水清骂他瞎子。
所有一切串联起来,都证明着路水清是个男的!
然而听见三师兄确定的回答:“不然还能是女子?”
秦雪重还是狠狠失望。
修真界中女修并不少,所以大家并未特意强调过路水清的性别,没人说过,秦雪重自然而然认为路水清是女孩。
他听见自己心碎成一瓣瓣的声音,听见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恋爱破碎声。
秦雪重有气无力地伸手:“扶我一把。”
三师兄瞥他:“方才擂台上不是捏嗓子喊路姑娘挺有的力气吗?你为什么和路水清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