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竹,你去捞一捞迟文泽,丢进公海就人多眼杂了。”
“是小姐,但我们要出面嘛?”
看到郁竹居然问了这个问题,余苒一愣,倒是忘记了现在和自家老公闹着呢。
“知道在其位谋其事的道理吗?”
“小姐,您真得很会训。”
听到郁竹对自己的评价,余苒笑得更开心了,这个从迟尘那边薅来的常宦可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此刻,郁竹的消息传递到了寒境和刚才被迫添加的鸷节手机上,两人看到消息均是一愣。
余苒等了片刻,终究没等到客房内的人有什么动静,彻底放心了,只要不出意外她想要的刀会挥出去的。
傍晚,天色真得阴沉下来,余苒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中独留下的那抹霞光,放在以前她总觉得是没有必要的,如今看了倒觉得别有一分坚毅的美感。
很快,大雨密密麻麻砸向了看台的观光玻璃,见状余苒已经洗漱完钻进了卧室,然后狠狠关上房门。
余憬说得不错,跟所有小说女主角一样,她怕打雷,但不是因为雷声太响,而是太像钢鞭落地的声音。
余苒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思绪全部放空,用被子裹住全身。
“咚咚咚。”
突然,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被有节奏得叩击,余苒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钻出被子就看到一个浑身淋湿的迟尘。
他的身后刚刚飞走一个黑色的影子,应该是直升机。
“你怎么来了?你明天从我房间出去的话,我哥会怎么看?”
“怎么看?猫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吵架,你不是丧夫了!”
迟尘的面色很不好看,尤其是迟文泽还是他和余憬联手捞出来的,他想一个人干都不行,余憬非得横插一脚。
“你倒是不忌讳。”
余苒到底还是把迟尘给放进来了,不过男人一进来就不老实,用湿漉漉的全身蹭湿了她的睡衣。
“我来了,可以换睡裙,不是一样不喜欢穿套装?”
听到迟尘的提醒,余苒推开了狗男人。
蹭湿自己让自己有一个最正常合理的理由去更换睡裙,看样子是在讨自己的欢心,可他的福利一点也是没落下。
“想什么呢?你还是伤员呢,我没那么禽兽。”
迟尘蹲下来将余苒那只包裹着纱布的脚放在手心,似乎是觉得太凉,甚至搓了搓手试图捂热它。
迟尘的动作弄得余苒有些痒痒的,急匆匆就准备冲进浴室,却被迟尘的手给绊住,整个人都要往地垫上扑去。
“慢点。”
余苒自是没有摔着,迟尘作为肉垫垫在了下面,被压的则是好整以暇得盯着余苒,甚至满眼都是笑意。
“你就是故意的。”
余苒着急忙慌爬起来,脚掌上的绷带都要映出血来。
迟尘瞬间急了,抱起她就去浴室,磨磨蹭蹭了一小时后才出来。
而余苒被他抱在怀里,已然入睡,压根关心不了因为她换衣服而满脸燥红的人。
第二天,当余苒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而等她走到客厅用早餐,却得知余憬也不在了。
而穿着特别朴素可怜的迟文泽被得丢到了余苒面前。
“别疑惑,我觉得你的手法真得很好,我决定继续学下去。”
余苒招招手,这真得是把迟文泽当“狗”训了。
迟文泽倒是一声不吭,顺着余苒的手就过去了,原先还敢触碰余苒的人,这次自动就保持了半米的距离,只顾着把自己会的全部教给余苒。
“端杯水过来。迟文泽,你不会真得觉得我们是同类吧?”
余苒拿起桌上的美工刀,给迟文泽递了过去,她得看看触底反弹到底存不存在。
其实,余苒已经让郁竹排查过,总归不能让余憬听到,至于昨夜闯入的迟尘倒是主动溜走了,让她省心不少。
“我不会伤你,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想成为第二个池尘。”
迟文泽笑着将面对余苒的刀头对向了自己。
“现在您没有合适的刀的话可以考虑我,原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是忽略了女性的力量。”
余苒看了眼明明是表忠心的人,却格外让自己恶心。
“真是不识好歹。郁竹给我打听打听,哪里最需要迟文泽这样一身软骨的人。”
余苒压根没想到一个命都捏在自己手上的人,还敢说自己是靠男人的,这人除了话里不讨喜还暴露了一点。
而这一点是最让她恨的,余憬见过他了,还教了他很多话术。
“我哥也是你这张人配为伍的?”
余苒的美工刀划在了修复用的书画纸上,割裂开似刀痕的地方被阳光照射。
而伤口一遇到阳光,细菌、腐败就随之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