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境率先清醒,收拾着地上用过的高脚杯。
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倒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手掌下面掩藏着的那双眼睛闪过一丝狠戾。
“要是不沾染点酒气,怎么讨得人心疼呢?”
迟尘捏着太阳穴从客厅离开,半小时后从卧室中出来的又是以往那个阴郁狠鸷的迟三少。
去的是文城的高珠会,迟尘也无须带着面具,出门只用一把黑伞做遮挡。
“三少,很荣幸今日又能与你相遇。”
“我其实很好奇,分支倒也罢了,你们都是见过我在你表姐后面心心念念的样子的,怎会如此自信可以介入我们其中?”
似乎没想到迟尘会这么问,余美尔一愣,在她眼里就没有撬不动的墙角和坚不可摧的感情。
“迟姣不就是我的依据吗?”
斟酌了一下,余美尔还是选择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作为解释。
“说的不错。但你做得到她做到的事情吗?”
迟尘说完便不在关注正在自己身侧不断释放自己魅力的女人,他发誓这一次回去一定要找自己的老婆狠狠讨回来,真是吃了太多苦了。
车子行驶到会场,迟尘没等身后的余美尔就径直走进了独属于自己的包厢。
原本看到余美尔是和迟尘一起来还高看她两眼的宾客又纷纷歇下了和她攀谈的心思,一瞬都散去了。
“没用的东西。”
余老爷子的声音出现了余美尔的耳边,她抬头就看到余苒的爷爷和父母都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老爷子别生气,毕竟比之您的亲生孙女,余美尔到底是逊色的。”
说话的是余苒的堂伯父,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上也是一套笔挺的西装,可无论如何人靠衣装也遮不去身上的小人行径。
“伯父,余爷爷,我会尽力的。”
“美尔,我们都谅解你的,毕竟迟尘是个拣嘴的。”
“有透出去吗?”
二楼包厢内,迟尘眼看着这温情脉脉的一家人,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心疼。
“主子,您放心,很快就会开场的。”
“可爱的猫儿安排的眼线看得到吗?”
“绝对可以。”
迟尘笑了,他本也不想这么早让猫儿看到的,可是她总想着咬断了绳子跑出去,不乖得很。
他明明说过的,她要知道自己的行程可以问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长记性呢?
大概是捆起来,打一顿,教一句吧。
“听说了吗,之所以这一次是迟三少一个人回来是因为这两夫妻吵架要闹离婚了。”
“不是刚刚在一起吗?”
“你懂什么,就算是为了利益联姻了,但余苒是个什么性子,据说是看到迟少碰了那个给自己下药来勾引他的女人,这男人看到温香软玉都一样。”
“为了勾引迟少给自己下药,不得不说还真是有能耐。”
“给自己下药?”
站在人群中难免会听到这些,余美尔重复了自己听到的关键信息,虽然有些质疑,但又觉得带着一丝合理。
很多时候,女生主动比男生主动成功的机会大很多,除非是不行,否则能有几个坐怀不乱的男人?
“美尔,你想什么呢?”
“堂伯父,没什么,我就是想在喝哪一款酒。”
“我觉得这一款酒不错。”
余美尔的面前被递过来一杯酒,她甚至能看到有药片正在里面溶解,环顾了四周似乎还看到一道认可的目光。
“我明白了。”
余美尔提着裙摆带着那杯红酒离开了,而这一切都在迟尘的注视下。
“我的房间是哪间?”
“自然不是1520。”
寒境知道自家主子不愿再待下去了,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将迟尘引进了包厢里隐藏的隔间内。
隔间内的电梯通向了会场最顶层,一整层都是迟尘的,其中最为特殊的一间里摆放着可以容纳一名成年人的玻璃展柜,不是展柜的通风处都用刺绣蕾丝半封上。而它的四周放着许多件华贵的旗袍。
迟尘查阅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进入最里面的卧室平复从早上开始的头痛。
安排好自家主子,寒境投入了忙碌中,首先得是全程复现给夫人的的眼线,然后就是娱记第二天的进场。
他一向是知道的,闹剧苦的不是策划,而是导演,脏活累活抢着干,只求夫人先生别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