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就急火火的四下乱摸:“哥你这儿怎么进去啊,怎么连个门都没有!”
晅裴有洁癖,最受不了别人乱碰他东西,房子也不行。垂下来的桂花树枝“啪”的一下抽在林间绛手上。
晅裴不甚明显地皱着眉:“什么事?”
这傻子说得没错,他昨天确实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这两兄弟居然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太阳都还没出来呢就找上门了。
林间绛神经大条,半点没觉察出他语气中的不耐,一把将身旁林间青的袖子撸了上去,激动道:“阿青曾跟那邪魔交过手,这是他留下的伤痕。昨夜伤痕忽然疼痛难忍,那邪魔必然就在附近!我们一路追到城南,果真发现一间古怪的寺庙,无论用各种方法都进不去。想来便是那邪魔的老巢!”
林间绛眼中露出刻骨恨意,咬牙切齿:“裴哥你可有办法助我们破阵拆庙,若当真能杀了邪魔报仇,我们兄弟俩做牛做马都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林间青也表情严肃,重重点头。
晅裴发现凡人都喜欢用当牛做马来表达感激之意,是觉得牛马累吗?可他看其实牛啊马的,活得都比他们舒服多了。
有点好笑。
城南那间寺庙,他也有所耳闻,说里面住的是个瞎子,人畜无害,身边也没有朋友亲人,就跟着一只剑灵。
等等。
晅裴眼神微微一变,原本不太想搭理的神色顿时换成一副和善的笑容。
“那还说什么?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糟糕,二郎。”原本正开开心心蒸煮糕点的闵淮序忽然用力皱起鼻子嗅了嗅,随后便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是晅裴,他的味道越来越近了!”
“这么快??!”季璘嗓子都差点劈叉,“照夷结界能撑多久?”
“那可是晅裴啊!我就算全盛时期也不敌他的,撑不了多久!”
“不对啊。”季璘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越想越觉得不对,“照夷结界将我们的气息隐匿得干干净净,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起疑?说不定只是来这边送棺材呢。”
季璘深呼吸两下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没——”
“哐当!”闵淮序脸色煞白向前踉跄一步,猛地打翻了蒸笼。糕点全部洒落地面,他神色痛苦的捂着眼睛,“他要撕开结界了!”
覆在面上的白纱下隐隐渗出血色痕迹,季璘心脏一跳,赶紧上前扶住闵淮序,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闵淮序低喘两声,抓住季璘的手很够义气地说:“二郎,要不你快跑吧!我帮你劝住他。”
季璘苦笑一声,都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笑他天真:“你劝他?你见他什么时候听过谁劝啊?”
不管了!
他眼睛狠狠一闭,拼尽全力感应远在长明天已死去七千年的妖身,因为魂魄离体太久,这显然十分艰难,季璘面容逐渐变得苍白如鬼,眼尾都攀上了妖冶血红的妖纹。
而在寺外的晅裴原本在慢条斯理撕开结界,遽然神色一变,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金池府方向。
“裴哥,怎么——”话音未落,身披孔雀蓝大氅的身影转瞬消失,结界重新完好如初。林间绛与林间青满目愕然地望着空荡前方。
“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