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几次?数不清了。光是在柚子树下的相遇,就上演了不知多少遍。她曾经在时间线的不断交错重演间同他相遇了无数次,也分离了无数次,像是循环往复,但周而复始。
雷克斯只感觉自己喉咙发紧,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两个人久久没有说话。
不知多久,可乐过来喵喵叫,蹭蹭郁筝,又蹭蹭雷克斯,提示两个人它要吃饭了,才打破了僵局。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雷克斯喂完可乐,就找借口离开了。
郁筝却感觉如释重负,将那张合照小心且认真的收藏了起来。
然后她抱着可乐,让它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像是在问它,又像是在问自己:“你说人怎么这么奇怪?感觉还是当小猫好。”
可乐只是用后腿挠了挠脑袋,眯着眼睛,像是在说:人,猫猫我听不懂。
她只能笑着摸了摸小猫头。
等雷克斯重新回到公寓,郁筝已经睡下了。可乐蜷缩着身体,乖乖地躺在床脚。
开着敞篷车在雨夜的高架上疾驰了很久,吹着狂风、感受着雨滴落在他脸上的那种感觉,雷克斯才感觉将心绪理清楚了一些。
他很想问她,那明明对他来讲也是非常珍贵的回忆,为什么非要那么做?
可是站在郁筝的角度,他又完全可以理解。玉氏不会让她总是那么轻易地回到金时空,他们不愿意、也不让她留恋这里,他不能指望当年的郁筝能够做得有多好。
她曾经不自觉地跟他有所牵扯,又得清醒地剪断两人的缘分,将自己的锚点擦掉,从此如同一座孤岛,茫然地屹立在茫茫大海之中。
她也曾痛苦过吧?
接受父母双亲的离世、自己的独活,还要代替玉葭。
他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闻到那股熟悉的柚子花香,才意识到之前的熟悉感是因为原来身体早就比他先认出来了。
雷克斯稍一用力就将郁筝从被褥里捞了起来。身体悬空的瞬间,郁筝猛地就清醒了,喉间溢出一句模糊的话语:“怎么——”
可未成型的字句却被瞬间堵了回去。
他的吻压下来,带着潮湿的热意,像窗外那场来得突然又不由分说的夜雨。她下意识攥紧他肩头的外套边角衣料,昏沉与清醒的边界被碾压得粉碎,只剩交缠的鼻息越来越烫。
她们相爱得很容易,也很安静。
没有剖白心迹的宏伟誓言,仿佛两棵并肩生长的树,虽然表面看着不蔓不枝,毫无牵扯,根系之下却早已互相缠绕,纠缠不清。
如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