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还朝着简司年消失的地方指指点点。
温槐序“嗯”了一声。
孔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领着她边走边介绍起学校的大概状况。
“我们学校虽然近几年改革下开始重点扶持艺体,但文化这块也是紧抓不放的。”
“前几年呢开始建立起了文科理科尖子班,大力培养专攻文化的同学,一个班只限三十人,按成绩实行流动制。”孔富像回忆起什么似的,又说,“暑假那个数竞营,咱们学校也有好几个同学去参加了。你们二中去的人也不少。你应该也去了吧?”
“嗯,我去了。”温槐序回。
孔富又点点头:“多参加这种比赛对你以后保送的帮助很大。”
以后在三中也少不了她出去打各种各样的比赛,孔富算是提前给她打好预防针了。
两人逛了一圈,温槐序在孔富屁股后面把食堂超市和各大教学楼认了个遍,最后才跟着他去办公室领学习资料。
课本都是一样的,她还是用二中这学期新发的。不过三中的教辅是自编的,她需要新领。
“我让你来我办公室是睡觉的?!”
温槐序跟在孔富后面,一时没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主任的雄浑的吼腔和“噔噔”两声。
孔富踢了一脚木椅,连带着弄醒椅子上校服盖头睡觉的简司年。
被踢醒,简司年扭了扭脖子慢慢起身,校服随意地搭在肩上。
孔富又一掌拍了他的背,呵斥道:“校服穿好!年轻人身上没点朝气,懒懒散散的像什么话。”
他这才不情愿地套好校服,然后自觉地站到墙角靠着,顺便打了个哈欠。
“你——!”孔富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骂个百八十遍,但碍于温槐序在场,心里的那团火只能暂时压一压。
趁着孔富弯腰在桌上翻找资料的空隙,温槐序抬了抬眼皮看向墙角的懒散少年。
校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外套口袋支出一截蓝色带子——应该是校牌。
那人头发抓得乱糟糟的,却意外有型。脸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擦破皮渗出道浅浅的血痕,下巴的淤青更明显,不难看出是被打了一拳。
察觉到温槐序的目光,他原本走神的眼睛又重新聚焦。
这人双眼皮,眼尾下垂,笑起来时总有一种随时背后捅刀的装怪即视感。就像现在,他弯眼,嘴巴一张一合:
“看什么看?”
温槐序读懂了他的唇语,转而弯眼笑了笑,张嘴回他:
“好看。”
简司年:“?……。”
简司年怀疑自己早上没睡醒,这嘴型怎么越看越不对呢?
见他一脸懵逼,温槐序又重复了一遍:
“好看。”
简司年:“???”这对吗?
威胁不成反被调戏,他错开视线,耷拉着眼皮不再看温槐序,转而低头小憩。
“喏。”孔富转身递给她四本厚厚的教辅,“目前就这几本,后面还会发其他的。”
温槐序收回目光,双手接过。
“哎,站好了!”孔富伸手拍了拍桌子,试图唤醒一边站着睡觉的人。
“等我回来再继续说你。”孔富恨铁不成钢,扔下这句话就准备带温槐序去班级。
温槐序跟着孔富离开办公室,临走时最后看了一眼墙角的人。
他双手抄在外套口袋里,面无表情地侧着脑袋发呆。
简司年还在琢磨着刚才那两个字。
走廊时不时传出别班的上课声,阳光洒满了整层过道,衬得教室阴阴凉的。
两人一路走到四楼的最右侧,高二七班。
讲台上,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正戴着麦克风讲课。
“杨老师。”孔富站在门口招呼她,“麻烦出来一下。”
看到后面的温槐序,杨素琴心里了然,嘱咐学生们先做会儿课后练习题,然后关掉麦克风电源走了出来。
“这就是二中转来的新同学。”孔富介绍道。
杨素琴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后,脸上全是初出茅庐的稚嫩。她出来工作也刚刚两年而已,正经历着新手老师都会经历的阶段——担任班主任。
前几天孔富告诉她他们班上要转来一个新同学,杨素琴就开始担心。后来听说这位新同学是二中转来的,还是上次九市联考的第一名,杨素琴更担心了。
在关注学生心理健康这块,她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担心新同学转学到新环境的适应和班上同学的接纳度。
但见到温槐序一脸平静,脸上甚至看不出怯意和不安的小动作后,杨素琴稍稍松了口气。
她将嘴边的麦克风拨到下巴,温声开口:“你好,我叫杨素琴,是七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温槐序笑着回应她:“杨老师好,我叫温槐序。”
温槐序扎着高马尾,大大方方地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是双眼皮,敛着一双棕色的眼眸,灵动平静。小脸曲线流畅,两颊带点肉感,笑起来眉眼弯弯,很讨人喜欢。
杨素琴点点头,又被孔富单独拉过去交涉了几句。
班里的人早就坐不住了,嗡嗡作响发出蚊子般的动静。甚至靠窗的同学直接胆大地伸出脖子,晃着一颗颗黑脑袋看外面的情况。
温槐序扭头,面色平静地和那群人对上。
那群人也不闪躲,依旧好奇地打量着她。
温槐序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