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季时岸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里“看”动物世界纪录片。
他的双手没再被拷住,舒服地搭在沙发背上,大长腿随意地摆放着。一身深灰睡袍配上一头亮粉发,是简约与张扬碰撞的美感,整个人姿态随意、放松又不失气场。
曲明因做好了午餐,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客厅里。
今天的他换了一身米白睡袍,精致五官上全是藏不住的笑意,配上一根编得松散的鱼骨辫,神情惬意,姿态美好。区别于昨天的长情哀怨红袍艳鬼模样,浑身散发着温婉甜蜜的娇妻气息。
他就是熟练自由地在艳鬼与娇妻之间切换,主要看季时岸怎么对待他。
“大少爷,您是在饭厅用餐,还是沙发这边?”
“沙发。”
季时岸当真没有被绑架的自觉性,稳稳拿捏大少爷姿态。
“好的哦。”
曲明因摆出十足的温顺动人娇妻姿态,开心地回厨房端饭菜,来回几趟,一一摆放在茶几上,色香味俱全。
“分别是青椒牛肉,糖醋排骨,番茄牛腩,鱼香肉丝,紫菜蛋花汤,以及拍、黄、瓜。”
曲明因刻意将最后一道菜念得咬牙切齿。
“啧,”季时岸饶有兴味地问他,“你这黄瓜一定要吃么?”
“必须吃!”曲明因凶巴巴地回答。
“谁的黄瓜?”季时岸继续笑眯眯地问他。
“当然是你——呃,”曲明因脱口而出时,突然意识到掉入他的语言陷阱,及时红着脸僵硬地切断原句,“不重要!”
季时岸故作恍然大悟:“哦,谁的黄瓜不是吃啊,不重要,你不挑。”
谁不挑了?他太挑了好吗!
曲明因恶狠狠地瞪他,在他身旁坐下,凑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我可太能挑了!不要一堆美的丑的烂的……反正入不了我眼的,千挑万选,耐心等待,主动追求,终于给我搞到一根腹黑温柔冷情记仇的俊美黄瓜了好吗!”
“这根黄瓜就能入你的眼了吗?”季时岸淡定地问他,语气带着古怪的笑意。
“当然了啊——嘶,”曲明因再次后知后觉,这个“黄瓜入眼”也太别有深意了吧,“你怎么那么烦啊!一天天地净在钻研骚话是吧!”
“唉,看来这根黄瓜满足不了你,这不就被你做成拍黄瓜了?”季时岸还在不依不饶。
“你!”曲明因彻底炸毛,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啪啪啪”的响声不断,“这才叫拍黄瓜!”
“嗯嗯嗯……”季时岸放任他拍着,“满足不了你是该拍。”
明明是他满足得了,但不想满足他!
曲明因哀怨地白了他一眼,不再跟他斗嘴,伸手把盛好饭的碗和筷子递到他手里。
“吃什么菜给我讲,我给你夹。”
“你不能去一旁坐单人沙发么?”
“不能!你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蠢话!”
曲明因凶巴巴地回答他,故意挪近位置,贴他的腿贴得更紧。
“你这样算什么娇妻?”
“我这样算你季大少爷的专属小毒蛇娇妻!”
“不好你这一口。”
“得了吧你!你可太好我这一口了!”
曲明因得意地拆穿他,看他还要说话怼自己,赶紧夹了一块黄瓜塞他嘴里。
“别说话了哦,尝尝这根黄瓜的下场吧!”
毒,太毒了,不愧是他的专属小毒蛇娇妻,指不定哪天又把他毒得口吐白沫。
季时岸嚼着黄瓜翻了一个无奈的白眼。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动物纪录片是《眼镜王蛇的一生》,他便调侃曲明因:“你的一生。”
曲明因的成长经历类似于此,可谓是蛇类里的“美强惨”。
眼镜王蛇是蛇中霸主,万蛇之王,聪明强悍,漂亮阴毒。成体眼王平均体长3米,拥有大体型加蛇毒量大管饱等优势,几乎没有天敌。绝大部分蛇类都在它们的菜单上,包括同类眼王。
每当繁殖季节一来,它们的食欲和食蛇性就会被本能克制,以防因为捕食同类无法繁衍后代。
眼镜王蛇是唯一一种会筑巢护卵的蛇类。雌眼王生下蛇卵后,用枯枝败叶等盖住,并趴在上面孵化它们,忍饿2——3个月。雄眼王会在附近守卫,或者跟着一起趴着。
它们会在小眼王破壳之前离开,否则就会因为饥饿和食蛇性,把亲孩子当小辣条吃掉。
小眼王就如一根小辣条,小巧可爱。蛇身底色是黑色,缠绕着白色或黄色的横纹,整体像减速带纹样。
它身怀剧毒和食蛇性,同一窝的兄弟姐妹也是如此。但凡它破壳慢,太过弱小等,可能来不及见到阳光就被亲人吃掉了。
它一出生就必须自谋生路,谋着谋着,一不小心就谋死了。比如一窝有30条小眼王,没有几条能活过幼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