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手贴在脖颈上,冰的江浔一激灵。
一抬头,果然是这个坏萝卜:“你干什么?”
时宣跟逗猫一样用手勾他下巴:“你干啥呐?你看看谈钰。”
江浔:“?我看他干什么?”
时宣道:“他身上有你的眼珠子。”
江浔一阵恶寒,一把拍开时宣的手:“大晚上的你吓什么人?”
时宣跟江浔闹起来,严霜识便起来让了位置,去别处撒欢儿了。
时宣撇撇嘴,坐下,问:“你跟小孩儿唠啥呢?唠完之后你那眼珠子就给谈钰了,抠都抠不下来。”
“他没比你小多少吧?这啥称呼。”
“严霜识嘛,心理年龄不超过10岁,咱按这个算。”
闻言,江浔没什么意味地笑了声,突然问:“我那时候在你眼里也这样吗?”
时宣眨眨眼,不明所以:“哈?”
江浔自顾自地往下说:“心理年龄不超过十岁,吵,缠人,带我比带条狗还累。”
“停!停!”时宣头大,加重语气连喊了两次,问,“叽里咕噜地你说啥呢?你搁这儿埋汰谁呢?”
江浔扭头看时宣,问:“我听严霜识一直叫迟栖师哥,他俩是?”
“一个学校的毕业的啊,好像挺赶巧,迟栖毕业前脚刚走,严霜识就是被招进来的下一届,轮上同一个导员了。后来迟栖回学校碰上他比赛,亲自挑的人,惊声开班儿,迟栖已经当上导师了,推荐他进去的。”
江浔“哦”了声,道:“那还比我和谈钰关系近点儿。”
时宣更摸不着头脑了:“你到底想说啥?”
江浔比了个“耶”。
时宣盯着那两根支棱起来的手指头,果断拿出手机在江浔茫然的目光下也比了个“耶”伸过去来了张合照。
江浔无语,晃了晃那只手,道:“国配圈两大超级大好人,谈钰和迟栖呀。”
在国配里属于同辈还地位相当,又是脾气人品出了名的好的两个人,经常被放在一起出现。
“我就是看到迟栖,会忍不住想,当时谈钰的表情是不是也跟他现在一样?还是嫌我烦?我还没有那些复杂的前因,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他就是在公司报班儿的时候,整个人围在他身边,你说他嫌烦吗?”
时宣支吾着,哪说得出来这个。
不明白江浔突如其来的感慨是为何,脑子都死机了,好半晌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不能吧……谈钰他人很好……”
“对啊,他人很好的。”江浔笑眼弯弯,“所以你说他对我好,是不是因为他人好?”
这下终于换成了非常熟悉的问题。
时宣无奈:“你又钻牛角尖儿。”
江浔不置可否。
时宣便说:“那你自己去问谈钰好了……要我说你就是瞎想,你不会为这种问题别扭了好几年吧?那可是太亏了。你去说,叫他改,谈钰什么听不进去?”
江浔乐了:“怎么?你终于改站他那边儿了?”
“还站你。”时宣捏着他的手指头肚儿,“但你自己不是想不开?等你跟他说开了想开了我再站你。”
江浔笑意更甚,耳朵听着即将要轮到自己,抬起头来,深深看了谈钰一眼,叹道:“是啊,他全都听得进去,全都记得清楚……我走了,去计个时间。”
时宣“昂”了声,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之脑后,专心看起江浔的表演来。
准备了很久,但在台上也就短短几分钟。
江浔收起情绪,从台子上跳下来,被小红花贴纸贴了脑袋,上衣的口袋里也被塞进了白兔奶糖。
谈钰像是随口一夸:“真棒。”
江浔抬手揭下贴纸,道:“你不说实话,我去问萝呗。”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能上台去表现就很棒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来,去玩儿吧,玩够睡饱了明天才有精力正式登台。”
江浔随口应了声,走了几步,动作慢下来。
他从兜里捧出那把奶糖,意料之中。
就如之前所说,谈钰什么都记得很清楚,也做得很好。
江浔递到时宣眼前:“吃吗?”
时宣没要,皱着眉看他。
江浔也不强求,又揣回兜里,问:“咋样?”
时宣也不委婉,道:“底子是在的,但明显近两年欠练,表现力不行啊。”
“那你能给几分儿?”
“撑死六分儿。”时宣话锋一转,道,“不过如果站在甲方视角,你的评分应该能高点儿。好嗓子,多少人求不来的声线,最容易做推广了。应该……能得个中等偏上的名次。”
“呀。”江浔配合地做出惊讶的表情来,“比我想得好,我以为我要垫底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