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自觉应该相信姨母,可是回想起临来之前,姨母眼神中的闪躲之意,顾若芙只觉心痛不已,顿时哭出了声,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肖鹤渊感受到怀里人的变化,拼命的克制着自己,将脸从丰盈处移开。
可他此时的情况已是不容乐观,脚下一软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而被他死死的箍在怀中的顾若芙,也被顺势从桌案上揽下,跌坐在他的腿上。
“嗯~”
顾若芙本就灼烧的耳畔响起一声闷哼喘息。
身下传来的异样,让她瞬间清醒。
顾若芙死死的抵着肖鹤渊的肩膀,泪眼婆娑的摇着头道:“不要,不可。”
肖鹤渊把她的抗拒之意瞧在眼里,心里虽然难受,但他本也没有旁的打算。
上一世的将错就错,成了他们二人心中难以打消的隔阂。
这辈子,他不会再让这些,误了他们二人的好姻缘。
“蓉蓉,我不动你。”
“但是蓉蓉,别再推开我了,就这样帮帮我,可好?”
肖鹤渊说着话,环在顾若芙腰间的胳膊也止不住的一收一缩起来。
顾若芙现下是丝毫不敢动了。
颤抖着,麻木的,任凭摆弄。
“蓉蓉,唤我。”
顾若芙连啜泣都不敢发出声音,更别提在这样荒唐的情况下,喊他的名字了。
她紧抿着唇,早已哭红了的眼睛撇到了一旁,不再去看肖鹤渊那张放荡的脸。
此时的她,如同一只在风浪中飘零的小舟,无所适从,无处可依。
顾若芙试图将自己从这荒唐之中拉出来,遂闭上了眼睛,试图切断五感。
可这样一来,脑海中那些原本还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又陡然变的完整,逐渐变的清晰。
下了药的酒,不知情的她,烧了心的他,最终成就了他们上一世那段将错就错的孽缘。
顾若芙觉得委屈。
他明明就知道,可为什么还要喝下那酒?
呜咽声止不住的溢了出来,顾若芙脱力已久的手握成了拳,一下一下,又急又恼的砸在肖鹤渊的胸口。
可这一举动,却让压抑已久的闷哼声,得到了宣之于口的契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绝于耳。
房门外,原本还护在门口的松青,此时带着人躲的远远的。
方才还一副壮志酬筹的样子,此时却恨不得缩起头来当鹌鹑。
无他,只是因为他家公子实在太不是人了!
这这这!叫他怎么有脸拦人?!
于是,松青远远的看着西苑方向,急匆匆赶来的一行人,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
可身后的房门依旧紧闭。
“哎呀!我的公子啊!”松青叹其不争。
可看着渐行渐近的一众人,松青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在原本的设想中,此时他该义正言辞的站在这里,全然一副“此路是我开”的豪言壮语,可现在被把持不住的主子拖了后脚,他只能装孙子。
松青连忙嬉笑着迎到张氏跟前,卑躬屈膝道:“夫人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
其身后站着的那一排府卫,瞬间眼神疑惑的瞧着左右。
刚刚交待的可不是这个章程啊!
张氏此时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松青这副贼哈哈的样子,毫不客气的将人拂开,却在行至院门口时,被手持长棍,不明所以的府卫拦下。
“放肆!”张氏一声厉喝,跟在其后的芳姑姑也连忙上前,护在张氏身侧,指着面前一副公事公办样子的府卫道:“你们大胆,夫人再此,岂容你们这般放肆!难不成公子院中的人,都是这般的目中无人?”
松青眼见着事情要闹大,连忙上前陪着笑道:“误会!误会。实在是公子在里有些要事,现在打扰不得。”
张氏闻言,顿觉眼皮微跳。
翘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中忐忑不已。
这是成事了?
可,可她的蓉蓉身体怎能吃得消?
“不行,让我进去。”张氏紧了紧手帕,固执的上前一步。
可此时松青哪敢放行?
连忙又讨好的拉住张氏的衣袖。
拉扯间,院子传来一声细微的开门声。
明明是很细微的动静,但偏偏众人都听见了。
院门处的数十道视线,一瞬间齐刷刷的朝那边瞧去。
只见一道盈盈身姿从屋内踏出,脚步有些许踉跄,手上还端着一壶酒,遮掩在胸前。
顾若芙的脸色并不好看,眼眶也红红的,像是狠狠哭过一场。
见到门口簇拥着的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张氏见状连忙推开拦着的府卫,快步跑上前去,一把将人揽在怀中,遮住了所有往此窥视的视线。
“乖宝,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他欺负你了?”张氏急急的问着。
顾若芙也是瞬间丢盔弃甲,直接丢了手里的托盘,一下子扑进了张氏的怀中,旁若无人的呜咽着哭了起来。
众人疑心之际,忽然听得一阵悲切的哭诉声。
“表哥他不领情,他,他还说这酒不干净。”
顾若芙悲怮大哭,说的话也被周围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公子与继夫人貌合神离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番说辞下来,倒是无人有疑。
众人皆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唯独站在众人之后的松青,神情不自然的暗暗摸了摸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