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楠打了个颤,心里盘算着此时若把人砸晕过去,与陈夫人和林姑娘对好口供,再让慕之安帮自己想想办法钻一下空子的可行性。
“老爷说笑了,周姑娘只看女子之病,老爷还是另寻他人吧,”陈夫人虽是含笑说着这话,可眼里却毫无笑意,“况且,周姑娘还要帮林妹妹调理身体,怕是没有空余时间浪费。”
对对对,给你看病纯浪费我时间,周茹楠认同点头,生怕晚一点就被人曲解了意思。
“呵,夫人莫不是吃醋了?”对方冷笑道,而周茹楠和林姑娘听到这话同时皱起眉,觉得这人好大的脸,我只是想试试这姑娘是否有能力照顾好林姑娘,听夫人所言此人只会看女子之病,那医术定不如其他郎中精湛,那为了林姑娘和腹中孩子,还是另找郎中吧……”
说完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女子终究是女子,字都识不了几个,怎么可能精通医术,与男子相比呢?”
……说她医术不精还说自己比不上男的,周茹楠不再忍耐,从陈夫人身后走出来,扫了眼面前的男人,看见对方眼下泛青,舌苔有厚重的白腻,心中便有数了,发出不屑的哼笑:
“观老爷面色暗淡如蒙尘,舌苔白滑,这是阳弱火衰,肾精亏耗的征兆呀!”周茹楠用怜悯的视线打量着此人 ,目光缓缓下滑,最后落在小腹那里摇头轻叹,说出的话如银针般专挑对方痛点刺去,“我看还夜漏频多,腰下极其畏寒,大有可能阳//事不//举。”
“倒是辛苦两位姑娘了……林姑娘这孩子也来之不易啊……”
话音落下,只见罗玉忠脸上血色“唰”地褪尽,指节捏的咯咯作响,喉头滚动却吐不出半字,倒是林姑娘和陈夫人皆抬手掩面似在偷笑。
“一、一派胡言!”
“老爷,”陈夫人语气不再淡漠,因笑多了些颤音,“周姑娘说的准不准,我与林姑娘自有判断,更何况周姑娘身为女子这点反倒是优势,给林姑娘看病可以像刚才那样不用顾虑,直言病情,更方便林姑娘安胎生产。”
有陈夫人出言,林姑娘也紧随其后,“罗公子,我想请周姑娘替我看病。”
“……”罗玉忠深呼吸,看向周茹楠的视线少了油腻,多了些厌恶,他哼了声,站起来发现与周茹楠平视后,微微抬起下巴,“随便你们!”说完袖子一甩,跨步离去。
看着人消失在门口,三人对视一眼后,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姑娘啊周姑娘,”陈夫人笑得眼角泛泪,甚至还有些喘不过气,“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看着乖巧,这张嘴却利如刀锋,绝不饶人。”而林姑娘已瘫在床上,笑着捂肚子,嘴里还不忘念着方才周茹楠说的话,“肾精亏耗……阳事……不……哎呦……”
周茹楠也觉得解气,受到的憋屈也已发泄出来,此时无比畅快。
“叫他小瞧我,本来还想给他一点面子,竟然说我医术不如那些男的,这种人不给点颜色,之后只会变本加厉!”
陈夫人认同地点点头,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林姑娘,“周姑娘说的极对,那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你若强硬几分,他便觉得自己管控不了你,便开始疏离害怕。林姑娘被他看上,估计是觉得你柔弱乖巧,不敢反抗罢了。”
“倘若日后他要对你做些过分事情,你便来叫我,我定会帮你收拾他。”
林姑娘点点头,因为有了对方的支持变得有底气了。
“对了陈夫人,刚才你要说的话被打断,所以你想到了什么方法惩治那人?”周茹楠想起这件事,连忙追问。
瞧着二人一直站着,林姑娘正要起身给她们搬凳子,结果周茹楠动作更快,已摆好凳子期待地望着陈夫人。
“其实我的法子……”
等陈夫人说完自己的想法,周茹楠和林姑娘还沉浸其中,想到之后罗玉忠狼狈的模样,不由笑出声来。
商量好对策后,周茹楠给林姑娘留下可以调养身子的药包,又将带来的各种美容养颜的东西分给二人,才背上空了一半的药箱美滋滋地离开。
她正要坐上马车,却瞧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连忙同车夫说明情况,让其稍等片刻。周茹楠正要寻着那道人影扎入人海时,对方仿佛感知到她的视线,回过头,刹那眼微微睁大,眸光闪动。
“周姑娘,你站在原地,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