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萨,你确定要这样吗yoi?”
“当然了!不是我难道还能是你……嗯,马尔科?”
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颇为客气地拍了拍。
虽然马尔科这小子确实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比如战斗,再比如医疗,但是身为老人,他本来是不应该怕一个实习船员的。不如说,绝不!
但是、但是,佛萨捂紧口袋,他今天中午刚刚和大家伙一起对马尔科做了很不道德的事情,他们在近海滩挖了一堆海草,全部塞进了马尔科澡位的排水孔里。
“对!我就要这样!我这样没有问题!”挺胸、仰头、双手抱胸,佛萨干咬着没点火的雪茄烟从上到下俯视马尔科——没错!他比较高。
“哦、哦。”周围的海贼们暗暗帮他打气:硬气一点,再硬气一点,就是这样伙计。最近实习船员实在是太猖狂了,必须好好灭一灭他的气焰。
“未来。”马尔科递给光月未来那只重新消过毒的奶嘴,“我在房间地毯上发现了这个,是租借书的押金吗yoi?”
光月未来点点头,接过奶嘴,把白胡子刚刚递给她的书还给马尔科。
“呦西!这样就钱货两讫了yoi。”
“稍微等一会yoi,哥哥马上回来。”
“!”
这个语气听着十分不对劲,佛萨瞪眼,把故意高高扬起的头颅扬得更高了一点。
果然,马尔科说:“走吧,佛萨,去那边。”
“哦!哦!!”
海贼们意识到,一场约架在所难免了。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对于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漫长无聊生活中的海贼们来说,战斗和冒险,是如此新鲜短暂,却实在足够刺激的娱乐活动。
大家默契地不再提光月未来应该先叫谁哥哥的问题,而是——
“马尔科,小心佛萨的刀,那可是能劈进你的脑子里的东西。”
“哈哈,佛萨,别掉以轻心,我们小见习船员的爪子还是很厉害的。”
——嘭!
一簇青蓝色的羽火在远处海滩上空膨胀开来,不死鸟俯冲,足爪落在佛萨烧着的刀刃上,倒映绵延出无数璀璨如垂坠流星般的乱羽。
两个交战在一起的身影迅速交织又擦开,掀起船上海贼们势如潮水的应和叫好声。
直到红和青两种颜色像吐蘑菇云那样借着地势一股高过一股,海风倏忽耸动,海浪内推簇拥起沉睡在岸边的莫比迪克号,把它刮得向上倾斜。
“喂喂!注意分寸,掀起来的海浪太大了!”位于甲板最边缘的海贼们猝不及防,被迫喝了一大口海水。
纽盖特往两个儿子切磋的位置看了一眼,冲着战斗余波卷来的方向挥出丛云切。
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刀,却把两个战斗正酣的人轻松分开,衣衫残破的马尔科从爆炸的中心位置朝着船飞过来,爪子攀附在纽盖特的丛云切上,用翅膀拱了拱被划伤的右脸。
“哼。”他得意地冲光月未来咧开嘴笑,好像在说:看呐未来,哥哥很厉害吧。
佛萨因为没有翅膀,所以爬得很费劲,但这并不妨碍他顶着同样乱糟糟的衣服,冲光月未来竖起大拇指:“看呐未来!哥哥很厉害吧!”
“那是我的台词yoi!”
“你又没赢!”
“我也没输yoi!”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了马尔科,这样下去,恐怕会提前转正成正式船员吧?”
“你的身手退步了佛萨,竟然和见习船员打成平手。”
“闭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的恶魔果实到底有多逆天。”
“好了好了,赶紧给我下去。”纽盖特嫌弃道,上下甩动起丛云切,力气之大让攀附在那上面的马尔科一点也站不稳,一蹦一跳落到甲板上。
“呜哇!轻点、轻点,老爹,我现在还是个病患yoi。”
而在光月未来眼里,所有的一切,海贼们的调侃、马尔科的嘟哝,以及一阵阵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全部都像萤火虫那样消失不见了。
她直勾勾盯着马尔科和佛萨刚才战斗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没有燃烧殆尽的青蓝火焰。
像什么呢?像烟花。就连声音也很像,继国缘一带她听过的,曾在冬日的严寒中缓缓流淌。
那是开在天上的花。
“你在看什么,未来大人?”
有着女性装扮的年轻男性轻轻弯下腰,注视着光月未来的眼睛耐心解释:“这是海贼表示友好的方式之一,未来大人以后会经常见到。”
“顺便一提,属下名为以藏,是侍奉御田大人的武士之一,很期待您能呼唤我的名字。”
光月未来应和:“以藏。”
喀嚓一声,那似乎是刀出鞘和子弹上膛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悲伤的“喵!”
以藏抽出手枪,微笑回应:“是,我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