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很麻烦呀,我也想要像你那样,挑东西很快,做决定很快……”
夫郎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从挑东西说到其他很多事情,程锐总算是听明白了,心里感念夫郎这样的心思细腻,又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来。
他哪里有什么做选择的技巧,不过是钱多,容错率大罢了,但是这种话不能跟他家月儿说,于是程锐思考了一会儿,才很郑重其事地回答。
“月儿习惯这样做选择也不是错的,至少月儿这样子很少会有后悔的时候对吧?”程锐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夫郎,继续说了,“但是有时候这样全面的考虑需要太多时间,所以也需要一些快速的决断,就比如今天这堆木头,月儿只要记住它们能用,不能用,都只是烧火棍就行了。”
“烧火棍?”
“是的,月儿不必担心挑错了木头会有浪费,反正劈坏的木头还能拿来烧火。”
夫郎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漂亮的嘴巴死死地抿住,又说出了他的迟疑。
“可是,如果没有挑到好木头的话,你和阿爹不是白费力气了吗?”
说到底还是心疼他,程锐忍不住笑得发颤,心里软成一片轻声叫着他的夫郎。
“月儿,我的好月儿。”还在自我怀疑的哥儿被男人有力的怀抱抱住,听见了让他心情复杂的一句话。
“夫君的一切不就是给月儿用的吗?哪里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
程锐虽然没有明说什么试错成本,容错率之类的东西,但是一句兜底的话还是让哥儿隐约的明白了他决断的根本是什么,也让他为这一句话心里喜悦。
“夫君,那你把月儿刚才挑的木桩都劈成木板吧。”
夫郎的声音带着故意的俏皮,居然是在逗他,程锐还在思考如果这种不明显的话夫郎不明白,他应该怎么解释,现在听到了这句,忍不住捏了捏夫郎的耳朵。
“好夫郎,那你可要在旁边给夫君擦汗。”
被程锐这么一开解,韩月也不再挑了,让程锐带上他们之前看好的一根木头就回去了。
厨房里,韩铭夫夫正好把菜苗都烫熟了装坛,程锐回来正好看见他好奇的关键步骤,待在厨房里不走了,央着夫郎告诉他好好的菜要怎么才会变成酸菜,还不会坏掉。
“我也不知道呀。”韩月把男人拉出窄小的厨房,看了一眼在往这边看的阿父,笑了一下,“阿爹一会儿会把米汤倒进去,等到几天之后就能吃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会坏。”
程锐想了一下,也是想不出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变化,但是想到了一件事。
“我们午饭那点米汤够吗?”
哥儿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因为这个东西不能做坏,所以一般都是家里最有经验的阿爹做的。
“那我们煮一点糯米吧。”
“煮来做什么呀?”
程锐之前买了半缸糯米,比一般的大米多花了好多铜板,但是买来也没有煮过,所以他现在有一点好奇。
“月儿想要喝甜酒吗?”
“甜酒吗?”哥儿的眼睛都亮了,之前他们家的米都还要省着省着吃,根本没有多余的米来做这个,现在他们居然买糯米来做吗?
听说糯米做的会更甜一些。
韩月忍不住开始想象甜蜜温暖的滋味,但是又有点怀疑男人。
“可是,夫君你连酸菜也不会做,怎么会做甜酒呀?”
程锐被夫郎这么一问,也是想起来了,他们家好像没有酒曲,酒曲怎么做他也不知道。
“那月儿说怎么办?好夫郎,想想办法吧,月儿不想喝甜酒吗?”
程锐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办法,还在闹他,韩月一边躲着男人的手,一边笑着跑开了。
酒曲最后是去村里找他家三叔要的,他家三叔原本是想直接给他盛两碗甜酒自己回去直接煮来喝的,但是一听见他要做很多甜酒,也是直接进屋找了酒曲给他们。
“倒是第一次听见你要做点什么东西吃。”程茵有些感慨,又在家里翻了几个鸡蛋来给他,“那你带两个鸡蛋回去,冲点鸡蛋甜酒给夫郎喝。”
程锐原本是要拒绝的,但是一听见夫郎二字,也就收下了,只说过两日做好了再来拜访他。
“夫君。”回家的路上,哥儿提着长辈给的鸡蛋心里有点兴奋,“我们有鸡蛋了诶!”
程锐也会带鸡蛋回家,转念一想也明白夫郎是在高兴什么,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轻声开口,“那是因为沾了夫郎的光,三叔才会给我们鸡蛋吃。”
哥儿本就开心,被夫君又确认了一遍之后,更开心了,恨不得一蹦一蹦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