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冷笑,右瞳闪过莲花印记,“那我就以我的魂魄来铸!”
他体内灵力疯狂涌动,顺着掌心灌入剑身。
魂魄之力如锁链般缠绕着剑上的怨气,断肠发出白光震颤。
他以魂魄为引,强行将剑中戾气控住,却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魂魄里似乎有某一丝在排斥。
程辞没再多想,裂纹中的红光渐渐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冷的银芒。
“锵——!
剑身裂纹渐渐愈合,最终化作一柄通体漆黑、刃如霜雪的长剑,剑格处浮现一朵暗纹莲花,是散魂之术的标志。
四处亡魂哀鸣,程辞将剑插在冰上,拿起断肠吹奏安魂曲。
一曲罢,“从今日起,你名‘戎香’。”程辞喊道,“随我斩邪祟,护苍生。”
剑身轻鸣,似在回应。
海岛岸边。
江寻和老者站在幻境前,看着程辞登顶、拔剑、铸魂的全过程。 。
“这剑……杀气太重。”江寻眉头紧锁。
那剑身上的邪气如附骨之疽,隐隐有反噬之势。
“这剑需要压制。”老者低声道,“否则持剑者终会被其侵蚀。”
江寻沉声问:“怎么压制?”
老者指了指程辞腰间的玉笛:“断肠音,镇邪崇。
老者又捋须淡笑:“若持剑者心志不坚,反会被其吞噬。”
“那程辞……”
“看他造化。”老者目光深远,“剑已认主,往后之路,全在他自己。”
正说着,远处冰山轰然崩塌,一道身影踏浪而归。
程辞手持戎香剑,黑衣猎猎,眸如寒星,周身萦绕着未散的剑气。
他靴底碾过细碎的贝壳,发出轻微的脆响。
江寻抱臂倚在礁石旁,嘴角噙着笑:“我还以为你被那柄凶剑吞了魂魄。"
程辞屈指轻弹剑鞘,戎香发出清越喻鸣:"它吞不了我。“
老者仍立在原地,枯瘦的手指从袖中探出,指尖在戎香剑上轻轻一划。
剑身突然震颤,暗纹莲花骤亮,程辞用力握了一下,剑身又在瞬息间归于沉寂。
“好剑。”老者颔首,“这把剑,是你魂魄为契,往后只有你一个主人。但记住,剑越利,劫越重。”
程辞不答,只是抱拳深揖。
江寻解下腰间酒壶抛给他:“喝口酒,暖暖身子。那冰山上……”他顿了顿,“看见什么了?”
程辞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眼底掠过一丝暗芒:“尸山血海。”
他抹去唇边酒渍,“都是这柄剑造的孽。”
程辞看着海天一色的景象,唇角微扬,将剑横于身前:“从此以后,断肠笛镇邪,戎香剑斩恶。”
——
程辞和江寻回到客栈时,夕阳的余晖正斜斜地洒在青石板路上。
客栈门口,程笙正俯身为一个老妇人诊脉,指尖搭在她枯瘦的手腕上,眉头微蹙。
“气血两亏,需调养半月。”程笙收回手,从药箱中取出几包药,“每日一剂,三碗水煎成一碗,饭后服用。”
老妇人连连道谢,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程笙却轻轻按住她的手,笑道:“不必,沿炣山行医,不收银钱。”
老妇人眼眶微红,正要再说什么,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阿笙,救济行善,真可谓是不负沿炣山的门规啊。”
程笙回头,见程辞和江寻并肩而立,程辞腰间悬着一柄漆黑长剑,剑身中间暗纹流转,隐隐透出一股凛冽之气。
她眼睛一亮,叮嘱老妇人几句,待老妇人离开后,几步跑到程辞面前:“哥哥,剑铸成了?”
程辞点头,指尖轻抚剑身:“剑名戎香。”
程笙伸手想碰,却在即将触及剑身的瞬间被一股寒意逼得缩回手指。
她惊讶道:“好重的煞气!”
江寻抱臂倚在门框上,懒洋洋道:“这剑凶得很,你家哥哥差点被它反噬,还是以魂魄铸剑。”
程笙脸色一变,立刻抓住程辞的手腕,指尖灵力探入他经脉。
程辞任由她检查,笑道:“无妨,剑已认主。”
程笙确认他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板起脸:“下次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必须带着我。”
程辞揉了揉她的发顶,眼中带着宠溺:“好。”
而后几人去了铸剑铺,为戎香寻找一个剑鞘。
客栈内,众人齐聚。
墨勒正擦拭环首刀,陈知南摆弄着墨勒的机关鸟,姜棠闭目调息,周无漾则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卷古籍,时不时抬眼看向程辞腰间的戎香剑,若有所思。
“这几日如何?”程辞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江寻,另一杯自己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