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钱总,人挺好的。”
明白了林猗猗的意有所指,薛霁月坏笑着挑衅道:“嗯,是不错,你有想法?当心大妇凶悍哦!”
林猗猗回了一个白眼才说道:“丘念说他绕着圈儿地打听您的一些情况,丘念不知道该不该说。”
“哦?”短暂的疑惑之后,薛霁月想起了初识那天她和钱健君“痛苦”的接触和疑惑的眼神,“是不是打听我身体状况?”
“嗯!”
稍作思考,昨晚“唾沫星儿”的预判和刚才林猗猗的玩笑让薛霁月决定再加上一道保护,“说吧,没啥大不了的。对朋友,不用隐瞒什么。”
“知道了。这就成朋友了?”说完林猗猗就转身离去,用背影面对薛霁月的辩解,报复刚才的挑衅。
没人的时候,刘澈喜欢一睁眼就打开收音机,从各种新闻里去分析整个世界的脉络。
今天也不例外。新闻陪他渡过了忙碌而又有序的上午,直到午后他安静地坐在声波里与环境融为一体。
“近日,冬原市警方成功破获一起专门针对大学生的盗窃案。犯罪嫌疑人蔚某利盗取女大学生刘某萱的手机,在逃离过程中因手机自动报警,被人赃并获。经查蔚某利常年在冬原市高等院校间流窜作案,盗取大学生手机、钱物。蔚某利此前已多次因盗窃被抓获,但均因涉案金额不足且与失主达成谅解而免于起诉。此次被抓后,警方在其家中起获赃物价值共计十余万元,值得注意的是警方还在其家中查获数件来历不明的文物,具体情况有待案件进一步审理。”
这则新闻在如水的平静中激起千层浪。刘澈一下站了起来,旋即又坐下,打开手机语音搜索相关的新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差不多快半小时,讯息不接不回,电话里一直是这样的提示音,刘澈判断出薛霁月应该是在咖啡厅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而去。
刘澈是第一次来“一寸寸的光阴”,他站在门口告诉一位声音甜美的女孩,“您好,我来找薛霁月薛小姐,我是……”
没等他说完,熟悉的声音就轻轻出现在了身边,“是我朋友,来找我的。”
接着薛霁月又用更轻的声音对刘澈说:“我在前面带路,你按我说的走。先向前走五步,然后下两阶台阶。”
……
就这样薛霁月把刘澈带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去接你啊!”言语间透露出薛霁月的欣喜。
“有急事找你,电话又打不通,就直接过来了。你这儿能上网吗?”
“可以啊,怎么?”
“你上网查一下蔚德利和蔚德义,就是你梦里那兄弟俩。”
“查他们?能查到?你稍等。”
刘澈看不见薛霁月回来时脸上的表情,但从入耳急促的呼吸声中他能判断出自己所料不差。
定了定神,薛霁月才虚弱地开口,“今天的新闻蔚德利因盗窃被抓,有现场照片。我又查了蔚德义是一家公司的法人,网上也有他出席活动的照片。照片虽然打了马赛克或者是侧面照,但我能确定是他俩,梦里的就是他俩!”
“放轻松,这是振奋人心的好事情!这说明你梦里的任何细节都有清晰的现实根据,只要我们沿着这个思路继续,就能剥茧抽丝让你逐步自己找回记忆。”刘澈温暖地安慰着薛霁月,待听到对方呼吸逐渐平复,才又问道:“有想起什么没?”
薛霁月靠在沙发上想了想,摇着头回答道:“没有,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
“没事,慢慢来,毕竟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真的没有前世吗?”薛霁月的口吻如内容一样悠远。
“没有标准答案,随你心意,能解决问题就好。你认为和你梦里的内容有牵连?他哥哥蔚德义会是那些文物被盗的元凶?”
“嗯,直觉告诉我是这样。”
“放松!别想那么多,这事你管不了。你梦里的信息很有限,即使是真的有牵连,也无法举证。难不成你打110说,我梦见蔚德义是坏人,我要报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相信人民警察,如果他真有罪,一定逃不过惩罚。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你自己。”
“好哒,我答应你不想了!不过……”不知不觉间,薛霁月染上了“唾沫星儿”的毛病。
“不过什么?”
薛霁月看着刘澈调皮地说道:“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陪我逛商场去。”
“额,我不是很方便吧。”刘澈有些为难。
“怎么?打算食言而肥?”
……
夏林市最大的商场门口,有一个大型旋木。许多孩子和情侣们正在那上面一圈圈旋转着童话的梦幻。
“陪我坐旋木好不好?”薛霁月也被圈出了童话的兴趣。
“为什么不呢?”
或许只是喜欢那眩晕的感觉,把浑身的血液酿成酒。围墙般的镜子,闪烁如晨曦,晃地薛霁月只想闭上眼睛,去感受生命如散开的长发,漫天飞扬。
刘澈也一直关注着薛霁月的方向,温和的笑容依旧克制,却也给出足够的呼应,支撑着薛霁月驰骋在快乐的原野。忽前忽后,忽而捋一把清风放飞蒲公英,忽而摘一朵春花抖出一串儿笑声展翅而出。
创世般的旅程不长,却也长过一段距离。距离,距离似乎从未改变,但真的未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