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有咋办啊?月大美女,月公主,您不愿意当头棒喝让他彻底绝望,那就只能慢慢遏制。拒绝在你,死不死心在他。时间长了,要么就知难而退,要么就移情别恋。如果他历经磨难而不改,那时候或许月店长就应该再考虑考虑了。”
看着“唾沫星儿”给出的答案,薛霁月用小半杯威士忌给予了肯定。本来关于结尾她还想再予以否认,却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放下酒杯,就回了一个字,“走!”
游戏的时光,接管了这个夜晚……
一段不错的睡眠,在时间的延续中划出一个间隔,让睁眼的一瞬间成为新的开始。
晨跑、咖啡、牛角面包是薛霁月每天“清晨”的标配。所以更多时候,她每天的第一口咖啡和第一口面包都并不出自“一寸寸光阴”,但这并不影响开启新的一天。
尤其是今天——爸爸送的包如果再不开封,下次“警察”临检有可能会露馅——今天就配新包出门吧。
晨跑回来,薛霁月换上白色连衣裙,白色板儿鞋。从上至下的白,让腰侧糖果色的包,自然而然成为阳光下最抢眼的梦幻。
崭新的阳光总能带来崭新的一天,却不一定都能带来崭新的心情。尤其是良人未归、只枕长夜所带来的漫漫孤寂和点滴酸楚,如跗骨之蛆啃噬着梅如故记忆中的美好。
无论心情如何,天光大亮时,坚强总是会回来的。
坚强的梅如故先是去公司赶进度,平常一天的活儿,今天压缩到半天完成。最终梅如故踏进“一寸寸光阴”时,已过正午时分。店里人不多,梅如故悄然落座。点了一杯咖啡,大概熟悉了一下店里的环境和要求,就走向了远处的薛霁月。
“你好!”
梅如故的声音让埋头看报纸的薛霁月感到一丝惊讶,因为她对外摆出的是一张囧脸。
看着眼前的些许陌生,回忆起熟悉的那个擦肩而过,薛霁月还是礼貌的请对方就座。
“我们见过。”梅如故坐下后近距离打量着薛霁月。即使同为女人,她也被对方的容颜所折服。特别是一身白裙的薛霁月身上散发出的干净、通透乃至圣洁,让她又想起李静姿的话,“她肯定不会成为小三的。”
“您好,是的,我们见过。”薛霁月端正坐好,还敛了敛蓬松的衣裙。被掩在身侧的糖果色,也顺势显露出来,亮晃晃地扎伤了对面的目光,也打消了梅如故还在襁褓中的迟疑。
梅如故深吸一口气,轻咬下唇,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叫梅如故,我是钱健君的妻子。”
梅如故的措辞和语气,清晰地表明了太多未尽之意。薛霁月不仅完全不明就里,还深深地被刺痛。她俏脸如霜,冰寒地回复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你所说的钱健君!”
意料中的答案,梅如故冷笑几声,“健如集团董事局主席钱健君不正是你的座上佳客,入幕之宾吗?”
“请注意你的言辞,来这里的都是客人,也只是客人!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口中的钱健君,我更不知道你所谓的董事局主席。”薛霁月语气森寒,自尊心受到的伤害让她濒临爆发的边缘,但理智依然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包都送你了,还说不认识,骗鬼呢?”
虽然这句话揭示了误会产生的部分缘由,但却触及薛霁月的底线,挚爱的底线。她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眼前一阵发黑甚至将要昏厥。
喝了一口咖啡,靠在沙发上,待稍稍缓过气来,薛霁月怒极反笑。她拿过包,轻轻拍了拍,就像儿时拍爸爸的大肚子,然后一往情深地回答道,“是的,这是一个男人送我的,我最爱的而且是最爱我的男人送的!怎么?你爱的男人没送你?”
挑衅的言辞让梅如故怒不可遏,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想当众揭穿这个“狐狸精”,但她的手却被拽住无法有下一步的动作。
给自己放假的钱健君彻底放弃了时间,跟着感觉走。和朋友一起夜钓,让他少有的过起黑白颠倒的生活。去酒店补了一觉,但错乱的生物钟和陌生的环境还是残留了许多疲惫,留待钱健君在“一寸寸的光阴”慢慢休憩。
一进门口,环视一圈打算寻觅一个中意的坐处,但最熟悉的身影却给了他最意外的惊诧。
等到他疾步近前,基本已经能猜到八九分真相。所以他及时拽住梅如故的手,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你怎么来了?”
钱健君仓促间生硬的问话,让梅如故感觉颜面扫地。怒火中烧的她更是出语伤人,“允许你们偷偷摸摸的来,不许我光明正大的来了是吗?”
本已是气头上的薛霁月现在反倒平静下来。正主来了,大概情况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已经很受伤的她不介意隔岸观火。
“梅如故,能不能不在外面撒泼。”钱健君羞怒难当,低沉的声音如欲噬人的猛兽发出的低吼。
咖啡厅不能大声影响他人的规矩即使在此刻也还约束着钱健君,随即他一面连声向薛霁月道歉,一面攥紧梅如故的手腕,想先出了咖啡厅再说。
结婚以来,虽然近两年吵架频率越来越密,烈度越来越强,但还从未发生过肢体冲突。可此时手腕被钳得生疼,拉拽的力量让梅如故已感觉不到任何温柔的成分。
既然如此决绝,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力气瞬间从梅如故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消退,只留下无尽的虚弱。无力反抗,无力出声,无力再维持最后的体面,无力到连眼泪都不能擎住,汩汩而出,无声落下……